爱丽丝的背包里,小熊探出头来,格外仔细地盯视着周围的一切。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中,爱丽丝看着朱庇斯,他扯开了领口的领带,整张脸上满是汹涌的情感,他挽起袖口,将最重最高的旗子举了起来,旗帜随着他的动作飒飒作响,他就是这里的领头者,是为了在场数万人发声的思想上的领袖。
不知为何,爱丽丝忽然想起了一直在山中渡过的奈尔森。
“在日渐成长的过程中,有些人不知自己为何而活着。似乎活着本身,就已成为了他们唯一要坚持的东西。但也有的人,他们在生活当中,找到了他们想要坚持一生的事。他们愿意为了这件事,付出绝大的所有,有些人不理解,有些人嘲笑加讽刺,但唯有他们知晓,自己是无比幸福的。”
就像是这位朱庇斯,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就算是真知会的威胁,也不能使他停下向上的脚步。
爱丽丝这么想着。但在此时,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古怪的注视。她走到奥罗拉身边,往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人群在鼓噪,他们将各种各样的标牌举起,将枪支、毒品等一系列他们认为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上打上大大的“×”,他们用鲜血的衣裳来控诉死亡者的冤屈,每一个人都被调动起来了,眼中心中,都是对“不公”的斥责。
“怎么了?”奥罗拉问。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着这里?”爱丽丝没有隐瞒,也没有将自己的感觉当错觉,而是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奥罗拉神情正了正,同样没有将爱丽丝的话忽视过去,她做好了准备,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她们没有见到的地方,有一人从高处转身离开。他身材高大,全部的身形都隐藏在黑色的袍子下,就连头上,也是为一个毛骨悚然的羊的头骨给包裹着。这样的他,看着根本就不像一个现代中的科学家,反倒像是一个诡异故事中走出的邪恶的蒙昧之神。
他将自己的视线从人群中移开,声音是平滑且沉静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本性究竟为何,我都快要以为,你一次次地在她的身上失手,是因为突然兴起了‘父爱’呢。”
爱德华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们虽然都已经是真知会的领柱了,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着那么一点上下之分的。不仅是因为他的来历与其有关,更是因为,“羊首”在真知会中,也是格外莫测的存在。
爱德华抿着唇,忽而,他极快地笑了下:“您亲自对她动手就知道了。”
“羊首”盯着他瞧了一会:“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如果你真的对她在意的话,是绝对不想让她落到我手上的。要知道,失败者在我手里,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爱德华道:“她的实力,可远非‘失败者’可以言述的。如果首领看到了她,恐怕也会将她邀请到我们之中来吧。”
“羊首”有些讶异:“嗯,这么特殊吗?”
他想了下,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拿出一个剔透的、好似装了药剂一样的瓶子递给了爱德华:“可惜,我只是路过这里一趟。”
“我们在联邦中的势力,还有里格斯的财团,都在为下一次的计划做准备,”这位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真面目的真知会的领柱道:“你知道,这是首领亲自要求进行的计划,绝对不能容许任何失误。而这一次的竞选,关系了我们在联邦当中势力的崛起,你最好,还是不要失败。”
“否则的话,”他道:“我可不关心下面的人和你是有着什么关系。”
爱德华稍微眯了下眼睛,他面上笑容不变,语调轻轻:“自然不会。”
他接过了那个奇特的小瓶子,好奇道:“这就是我们这一次的杀手锏吗?”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