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他当真为隋家公主所?获,要美人不要江山或是替隋家皇室守江山,我们又?当如何?”

蒙乔这会?将族兄看得?久了些,半晌笑出声来。

“阿乔笑甚?”

“阿乔笑二哥说的话。”蒙乔将盏中茶水用完,“他若不要江山,那就换要的人上去;他若为维护隋家皇室,那便是我们的死敌。即是敌人,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但是”蒙乔话语落下来,拂袖起身,“请二哥专注眼前事,莫想不曾发生的事,徒增事端。”

“类似白马寺事件,别让我再?看见第二回。”

蒙烺抬眸看族妹背影,纤细却昂首,日?光下似一柄随时出鞘的剑。忽就想起当年他们欲追随蔺稷之时,族中长者并不愿意,只想安于?一隅,劝他们放弃仇恨,甚至因几番意见相左,还扬言要将他们逐出家族。结果被蒙乔先发制人,抽刀捅死于?蒙氏祠堂。

祠堂杀尊长。

蒙烺每每想起,都后背发凉,便也对蒙乔多出一分敬畏。这会?见她正色动怒,到?底低头应是。

*

转眼数日?过去。

这日?晨起便开始下雨。

隋棠让人给承明传话,歇一日?,不必过来了。他的左肩一到?阴雨天?便酸疼不止,更碰不得?凉水,受不住阴寒。

之后又?让人给蔺稷传话,请他今日?务必过来。

传话的人回来回禀,“司空大人说,晚些时候过来与殿下共用晚膳。”

这话落下,长泽堂的小膳房便提起忙碌起来。

以至于?蔺稷踏入时,隔着绵延秋雨,看见东北角的膳房中炊烟袅袅升起。灶上也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散出藜麦和枣泥混合的甜香,而一旁司膳正命人捧来洗净的羊肉,水灵的萝卜,往里头送去……回想这几日?后头总膳给他送去的不知热过几遍的饭食,蔺稷望向长泽堂中的妇人,心中有些气恼。

“臣闻殿下恐承明老师淋雨受寒,故而推了这日?课业。”蔺稷在?门口将披风脱下,朝东侧间?隋棠处拐去,“那殿下此?番让臣来,就不担心臣淋雨受寒吗?”

“是孤考虑不周,原是孤要见司空大人,合该孤去政事堂。”隋棠闻他不阴不阳的话,心中忽就堵起憋闷了一瞬。

蔺稷瞧她血色未盈的脸,心道病了一场,口齿愈发伶俐了,“臣玩笑尔。不知殿下让臣务必前来,所?谓何事。”

他话意放软,隋棠便有些不好?意思,尤觉自己话说的尖锐。且病的这些日?子,是他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

她虽一直不曾清醒,但尚有意识知觉。大约在?第三日?开始,她便识出了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人是蔺稷。

因为无论是每隔一个时辰的温水降温,还是每隔一个时辰的擦拭降温,她都被人抱在?怀里。抱她的人,身上气味太特殊了。

乃旃檀香,靠近才能从木香中嗅到?的鲜果馨香。

数日?里,始终弥漫在?她周身。

承明说,“他心悦殿下。”

隋棠在?这场病中,相信了几分。

毕竟司空府奴仆无数,根本无需他亲力亲为。就算他日?夜守候,也无需事事上手。但隋棠在?不能睁眼的日?夜里,却清晰感受到?,他指腹的茧子,掌心的温度,心跳的速度,全?都区别于?平常时。

茧子比平日?密,是他时不时便摸她额头试温;掌心比平日?暖,是他双手搓揉后,才给她捂冰冷的双足;心跳比平时快,心跳比平时快,是他……

隋棠垂下眼睑,半晌道,“今日?是十一月十三,是你忙完的日?子。孤应该没有理解错你意思,你说你要忙五日?,当是让我思考五日?。五日?后,我该把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