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两日。阿瑛自做伴读起,再从?未回过家中。她委婉同蔺黍提起,偏蔺黍不觉有异,道是有时是太后思念他?,留在了太后宫中。
遂今日见孩子回来,一时又惊又喜。
“阿母”阿瑛已?经十岁,是个半大?的儿郎了,眼见胞妹在前面跑得摇摇晃晃,遂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将她抱起,转眼来到母亲身前。
小女郎同她张开手臂,撒娇要抱。
“今日怎会回来的?”蒙乔抱过阿蛮,一边蹭她红扑扑的面庞,一边望着儿子?与他?说话。
“以后每日都得回来,今日他们在课后玩闹太甚,太子?更是课上犯困,说是夜间尽想白?日玩乐之事,被太傅告到皇兄那去了。太傅和太师一口一个要静心,一口一个养性,皇兄便将他?们拆开了。”蔺黍抢在儿子前头接了话,坐下?倒了盏茶饮过,“皇后本来还?给他?们说情,破天荒被皇兄斥责了,说都是她太惯太子?之故,因太子喜欢阿瑛阿蛮,便拘着他?们住在宫中,还?说她只全自个为母之心,却不顾他?人思子?之情……一通话斥得皇后就差要脱簪谢罪。说实在的,这么些年了,我还?不曾见过皇兄这般疾言厉色地数落皇后,可见还?是孩子?最重。皇兄就?差说她是慈母多败儿了,我冷眼瞧着,皇后都快哭了!”
“还记得当年她跑来鹳流湖,也不知皇兄如何开罪她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扇了皇兄一耳光,皇兄半点没?吭声。这么多年我当皇兄彻底沦为她裙下?……”
蔺黍被蒙乔眼神瞪住,讪讪闭了口。
“还?剩最后一遍未擦,你帮阿母擦吧。”眼见阿瑛两眼放光地盯着玄雕弓,蒙乔满足他?的心愿,抱着女儿在蔺黍对面坐下?来,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说甚?”蔺黍不曾听清。
“我说孩子?们每日都可以回来,乃好事。”蒙乔整理阿蛮发髻,“今日宫中还?有旁的事吗?”
“还?真有,明日朝会要议。”蔺黍提起这处,面上起了些愁绪,“方鹤老将军又病了,下?午特向皇兄乞骸骨。皇兄没?许他?,但许他?在府中修养,待病愈再归。主要皇兄自个的身子?,这不又入秋了,他?需要根定海神针定在朝中。”
“那方老将军在府中养病,东宫禁军首领总需要有人顶上去啊!”蒙乔亦蹙眉,“这朝中一时倒也想不出有能顶替的人选,得从?边地调吧。或者,从?经验和战功来看,可让承明去,但他?本就?掌着尚书台,偶尔还?要抽查太子?课业,也是分身乏术!”
“让蒙烺去,你觉得如何?”
“蒙烺?”蒙乔眉心跳了下?,“ 陛下?提的吗?”
蔺黍摇首,“皇兄没?提,只说明日朝会再论人选。是我自个思来想去如今在京中的武官中,除了他?也没?旁人了吧!”
“明日朝上,若无人提及,你也无需提及。”蒙乔嘱咐道。
“怎么,你不看好堂兄?”蔺黍有些诧异道,“他?去岁报信虽然失利,但往日战功尤在,论资排辈也能轮到他?。”
蒙乔望着面前的男人,论心思城府他?不及他?兄长?十中二三?,但自有他?的可贵之处。举贤不避亲,耿直赤诚。
“东宫不比官场,可以按资排辈。那是储君之地,天子?宠之便是天子?心头血,天子?弃之便是人间炼狱,那里?没?有规矩可言,只有帝王喜厌。陛下?想择谁镇守东宫便择谁。总而言之,你少说多听!”蒙乔低叹一声,“若论堂兄往日战绩功勋,陛下?给的并不算少,内史乃九卿之一,亦算是高位了。其他?几位族兄弟,虽不在九卿位上,但职位也不低,陛下?并没?有辱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