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中,长案后,跽坐在席的男人面色有些发白,只尽力控制自己,不发脾气。

这厢蔺黍、蒙煊、蒙焕被送回灌流湖受罚。蔺稷听完整个事件过程后,革除了蒙煊蒙焕参将一职,调他们前往洛阳守台城大本营,本已?经是从轻处置,不想蔺黍还在替他们求情,道?是那晚如果不出现第三方人手,这事就不会发生,归根结底是意外,不该处罚得这样重?。

蔺稷道?,“战场多意外,他们的问题也不是在能否处理意外问题上,是他们心躁不平,急功近利,目中上无有统帅,心中不念下属,只顾个人战绩,还是去守城思过静心地好。”

蔺黍便道?,“他们是我部下,所行奉的是我命令,若他们当真?有错,也是我指挥不当之故。非要将他们贬去守台城,那不如由我代过。”

“请蔺相处罚末将,由末将去台城看守,让他们留在此?处将功赎罪。”蔺黍话落,人便跪在了蒙煊、蒙焕前面,将他们掩在身后。

回来?之时,他答应过蒙烺,定会护他们二人周全。

若被罚去台城,这南伐之战中,他们就再无立功的机会。

帐中由此?僵持,蔺稷看着跪在面前的胞弟,面色白一阵青一阵,缓了半晌合眼道?,“其他人都出去,蔺黍留下。”

未几,帐中剩得兄弟二人。

蔺稷喝了口参汤提气,晲了胞弟一眼,“起来? 。”

蔺黍跪着不动。

蔺稷将茶盏扔在长案,茶水溅出些许,杯盖倾斜撞在杯壁,杯盏碰在案面,几重?声响交错重?叠。

蔺黍打了个激灵,赶忙站起。

“坐。”蔺稷见他一身尘土,又吐出一个字。

蔺黍垂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