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隋棠见合上的卷宗,忍不住提醒道,“我闻蒙氏两位将军犯了错,连带四弟也要受罚,约明后?日就被送回来由你处论罚。你罚归罚,切莫动怒。”

“军法都?有条列可循,他们犯错知错便?可,我不过问问情况,怎会动怒。”蔺稷说?话间,闻薛亭过来回话,道是前些日子请的重做门?匾的工匠来了,在问是用原本的“甘园”二字,还是重写?二字?

蔺稷还未开口,隋棠便?问道,“即是工匠,问问他们可会伐木?接不接伐树的活?”

莫说?薛亭,便?是蔺稷都?诧异地看?向她,“你要伐哪里的木,何处树木碍你眼了? ”

隋棠也不说?话,眼珠转过一圈,乃满园棠梨尽入她眸中。

“你想也莫想,去岁来这处,我就是看?中了这片棠梨树,方多花了一倍的价格买下的这处宅院。”蔺稷好奇道,“你如何不喜欢?”

隋棠咬着唇瓣,觉得自己也荒唐,不信鬼神又何必忌讳这些,一时挑眉道,“我就是瞧着太密了,想找人修建一下。”

“那你找花匠,寻甚伐木工!”蔺稷从得了示意的书童手中接来笔墨,就在这处重新?书写?匾额“甘园”二字。

隋棠挪去桌案侧边跽坐,帮忙压好镇尺,“何时我的字,也能裱好挂起来。”

“再练两年!”蔺稷瞄她一眼,闻她哼声连连,“出个题考你,猜猜为何这处叫甘园,我用的何典故,或者是何意?”

“给你提个醒,你可以去查查‘棠梨’的记载。”

隋棠好学?,闻之兴起,当下丢开镇尺去了书房,直到夕阳西下都?不曾出来。

……

暮色四合,青铜桂枝灯逐一亮起,为半日不曾哄过沛儿,隋棠这晚一直都?在陪他。

近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长开,当真眉眼肖父,星眸漆黑,口生唇珠。襁褓散开,就是个雪白的糯米团子,抱在怀中甚有分量。隋棠抱了他一会,将他放在榻上,便?见他手足张开。

脚踢手挥,一双眼睛滴溜溜转,最后?紧盯着她,小嘴一张一合。

“你又饿啦!”隋棠掀开他衣襟,并不摸他是否空下的小肚子,而是轻轻摸着他左胸那枚同蔺稷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

蔺稷说?,他就是沛儿,和前生一样的面目,带着前世印记。

没有什么比这更圆满。

烛火摇曳,灯芯哔破。

隋棠的手还在月牙上流连,然?指尖所触已经换了一人。

“沛儿饿了,我还没喂他呢?”隋棠看?着身下男人,蹙眉道。

“罢了吧,你就没一次喂饱过他,也别辛苦了,左右有乳母。”

隋棠因产后?昏迷了数日,没来及用汤药回奶,后?面董真帮助推拿了两回,但始终不曾去净。

她便?索性自己喂起了孩子,但到底没有多说?奶水,沛儿吮之如当点心,事后?都?需乳母再喂。

如今开春,便?也打算彻底断了。但她又舍不得,沛儿一闹,就去喂他。这日才被蔺稷强制压下了。

“可我这会有些胀,不排尽会起烧的。”

“我让膳房给你煎药了,一会就送来。”蔺稷摸着她头发,眉眼弯下。

孩子都?生了,有些动作和神情不言而喻。

“你躺下,我给你揉会!”蔺稷将人抱在榻上,两人换了个位置。

又是汤药,又是推拿,这是备了许久。

然?隋棠却拦下了他的手,“你就学?了这些,没旁的了?”

蔺稷颔首。

隋棠推开他,“我去喂沛儿。”

蔺稷将她拉回按下,“有,有旁的。”

他解开她小衣,埋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