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流湖率属豫州, 距离洛阳不过三百里,距离冀州则有七百多里。隋棠这般过来,蔺稷自然不会再让她长途跋涉回冀州去。

实乃她的情况不太好。

五月廿那晚, 她扇完那一巴掌,一口强撑多日的气散开, 人便软绵绵跌了?下去。蔺稷拦腰抱起她的时候,薄绸披风襟口散开, 纱帛襦裙勾勒出?躯体,他在朦胧月色里, 看?到她微隆的小腹。

他怔了?一瞬,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其实很?想要个孩子。

一个他和她的孩子。

上辈子,她留下的那个孩子,在匆匆数年时光里,父子情短, 没有过多少相处。回首想将他好好养大时,他和他母亲一样, 都不愿给他时间了?。

而今生,今时,他也已至而立之?年, 怎会不想要子嗣!

但是?天命不顾他。

他要不到,也不敢要。

大抵是?太过思念,太过奢望, 才生这样的幻觉。

但揽过她腰身?的手, 掌心的触感无比真实, 她原本不堪一握的腰线明显丰盈了?起来。

风吹散流云,月光洒下,萤火虫也在飞来。

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已经显怀的身?子。

“殿下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 产期在十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