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稷笑了笑道,“病确实是你难得遇见,但你们医署凭病人身体断人寿数的事,不再少数。你有这个能力,给我个实话。”
林群深吸了口气,“蔺相这厢晕倒,便?是病体的示警的信号,您若肯好好保养歇息,他日少上战场,少受伤害,当可?至不惑之年。”
蔺稷眉心跳了跳,嗤道,“十年?”
林群不语。
蔺稷兀自点了点头,将他招来身前,低声问?,“殿下?迟迟没有身孕,可?也是我的缘故。”
“这个不一定。”林群此番接话甚快,“这处是由?方医官看顾的,他说过,在子嗣上,你和?殿下?都没有问?题,左右是机缘未到。”
“但是,殿下?比我康健,不是吗?”蔺稷道,“所以,不能说是我的缘故,但有可?能就是我的缘故,对不对。”
林群轻叹一声,“从医理上说,是对的。”
蔺稷谴退了他,人仰躺在榻,摸索里侧空出的枕头。
月落日升,几回交替,他缓过些劲来。
初三这日,下?榻来长馨殿的前堂处理公务。
十多日前,南地的暗子传信回来,邬悯死了。
邬悯死于疫病,本来他死之后,儿子继承他业,益州乱不了。然他长子早夭,只剩一个六岁的幼子,如?此幼龄自难服众,遂其将益州大业拖给了族兄邬善。其妻携幼子回母家避世。邬悯传业于族兄而?未给自己儿子,原是对妻儿的另一种保护。想邬善念着?传业之恩,善待其母子。却不想自己尸骨未寒,母子二人便?已经葬身金江,寻他去了。其妻母家乃吴地五姓之一的范氏,如?今便?以为女报仇为名,联合了刘伯符一行,欲要攻打邬善。
“邬善这步棋实在糟糕,他不该碰范氏母子的,这范氏虽一直偏安一隅,也无?甚兵甲,但占着?鱼米之地,最是富足。这会把人推给刘伯符了吧!”
“也未必真就是他干的,或许是刘伯符命人干的。”
“对,甚至也有可?能是范氏自己人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