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令后, 他们又清楚看见?蒙将军抽来侍女腰间弯刀,寒芒闪烁间见?血封喉, 要了?两位祭酒的性命。

侍卫和官员齐齐奔来枯柳树下,确定的确死了?两个?人?。而载着凶手的马车哒哒调头离去, 这会已经拐道, 徒留一个?车尾。

后车檐两角各挂的一盏青铜浮屠风铎,在风雪中轻轻晃悠,发出清宁幽远的声响。朔风稍起,风铎下的串珠流苏摆动起来, 似千丝雨,万重?雪, 离乱视线。

于是,他们又开始自我?怀疑。

说话的是长公主吗?

长公主纤弱如?柳,近来更是为流言所困, 都道她不敢出府见?人?,怎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动手的是蒙将军吗?

蒙将军女儿身,如?今身怀六甲一直在府中养胎, 怎会如?此不知忌讳?

雪越下越大, 尸体上的鲜血缓缓洇入雪地里, 浸染到侍卫官员的靴面上。

若非马车去而又返,从军师祭酒府行过时,风吹帘起, 现出长公主容貌,长公主挑眉浅笑地姿态实在过于挑衅他们,他们大抵还?在发呆愣神,不可思议。

死去的两人?,官及四?百秩,领军事祭酒职,为军中参谋,率属丞相府,官职挂朝中。就算当真有?罪,也该由司法?处拘捕,问案定罪。

哪有?让一个?手无?权柄的公主,于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前,私杀的?

若说这长公主心向洛阳天家,便也该呈报天子再做行事;若是她已经出嫁从夫,那么身为后宅妇道人?家,也不该将手伸得这般长远……

马车已离开军事祭酒府门前的道路,同?生者死尸擦肩,最后将他们遗留身后,扬长而去。

去往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