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你家吃酒去。”

他们不在长安朝廷的管辖之下,没有什么不能饮酒的规矩。

至于他们到底是要庆贺辛毗之女满周岁,还是要借酒消愁,反正有一套对外的说辞也就罢了。

在邺城这边因为袁熙送来的桩桩件件东西人仰马翻,各自思量的时候,乔琰也和张仲景正式来了一出会面。

张机和华佗不同。他既是医者也是官员,故而在出现于乔琰面前的时候,给人感受到了并不是那种山野名医的超脱散逸,而更有一种踏实沉稳父母官的气度。

这种态度好啊。

张仲景都还没跟乔琰聊上两句,就已先被她拉着去参观新划定的医学院片区去了。

但大概是本着能多做一点实事就多做一点的习惯,张仲景对于乔琰这种异常雷厉风行的态度居然还挺适应良好的。

因要同时筹建绘画院和医学院,二者的占地都不可能太小。

医学院中又可能需要接待具有传染性疾病的病人,以对大疫做出最为准确的诊疗,所以这地方还不能放在长安城中。

“我最后决定将医学院放在池阳。”乔琰策马而前,扬鞭指向了那个方向,朝着张仲景说道,“此地往后的那片丘陵都用来种植草药,水源专门截断出来使用,以防出现和他处混淆的情况,不知先生可愿在此屈就?”

张仲景对这种邀约的作风虽然意外,不过他也不是个扭捏迟疑的人。

他本以为乔琰还要再跟他交谈两句对烈酒的思考,对备急方书这种全民就医推广的考量,这才会跟他谈及来此任职之事,但眼下这样直接指着一块地让他大展拳脚,好像又比起任何一种语言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诚意。

医者最怕的就是病患或者病患的家属有什么指手画脚的想法,放到上位者和医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信任”二字,实在是最为难能可贵的东西。

他当即将这个委任给接了下来。

乔琰合掌一笑,“先生既应允了协助于此地,我就可以放心地让人将东西从并州都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