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着十二章礼服北面而坐。

若按照标准的流程,此时该当由太尉登上东面阶梯告令群臣,但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谁是太尉?

董卓曾经给自己委任过太尉,后来他又自号相国,将黄琬委任为太尉,在诸侯讨董卓后他便将黄琬的太尉位置废除,一直到兵败身亡都未曾再委任另外的一位太尉。

李傕在抢夺了董卓权柄后倒是想将自己委派在这个位置上,可惜还没来得及让他稳固局势,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已经落到被迫外逃的境地了。

在众臣商议登基流程的时候,最后做出了个决定,由将接掌太尉之位的人来行使这一职务。

故而此时升自阼阶的便是卢植了。

他徐徐展开了手中的策书。

在策书中先是对刘宏和刘协这两位先帝的过往给出了个相对客观的评价。

然而因前者的功过实在不好评说,便只能先捡着建立鸿都门学督造熹平石经等作为功绩陈说,而后者处在董卓的威逼之下,好像也难以说出什么来,至多说上一句纯孝。

好在后头的话倒是容易。

“幽州牧襄贲侯虞,东海恭王之后也。”这是刘虞即位在血缘上的合法性。

“镇幽州时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民悦年登,谷石三十。”1这是在赞扬刘虞的功德。

“长安有乱,需有禀德行教化者居于上,天下有变,需有持懿德巍巍者光于四海。”这是对刘虞即位合理性和必要性的进一步阐述。

在这三步递进后,便是策书之中的结论,襄贲侯刘虞堪配“审君汉国,允执其中”,当即位天子,望其勤勉修身以正其位。

传国玉玺在洛阳的失踪,让卢植无法在此时按照规范的流程,将其自东面授予新天子。

但如今反正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传国玉玺,就姑且当做此物已经在战乱之中丢失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