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之人的时候,他们的亲眷也并未被漏下。

正是这种连坐的情况,让赵昂心中煎熬不已。

他死了无妨,可他才成婚不久的妻子还有身孕,只怕也无法活命。

“你慌什么!”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虽在此刻见不到面容,却也听得出其中的稳重坚决之意,也无端让赵昂心中一定。又听他的妻子王异问道:“你是给董卓写过信?”1

“……那没有。”赵昂虽然在同辈之中有些才华,但到底还很年轻,至多也就是从家族中多获得了一些资源而已,实在不可能去跟董卓扯上关系。

王异又问:“你是干过什么侵占田地、仗势欺人的事情了?”

赵昂连忙摇头:“我有没有干过这种事你都知道的。”

他向来自律守礼,只想着尽快能被保举出个孝廉,哪里会做这样的恶事。

王异说道:“那不就得了。若是这并州牧在此时不管不顾地将你这样的都给连坐处死,她将再无在凉州招募到贤才的可能。杀通敌者乃是为国尽忠,杀欺辱黔首者那是为民取义,便是其中有你长辈亲眷,你想报仇也师出无名。但她不能杀你。”2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有一件事,今日之后,汉阳四姓必定分崩离析。以乔并州口吻,她丝毫不怵迎战董卓,甚至可能直接进取长安,偏偏汉阳四姓还与董卓之间有所牵连,死了也是白死。”

“今日……今日被杀之人所结仇怨也不会因其身死而烟消云散,可能还会被旧日仇家清算。你怕不怕此事?”

赵昂还未来得及回答,已听到自前方传来的敕令。

乔琰下令,将滥占田地之人也拖出去砍了。

这其实还不够格斩首,可当她有那句斩首示众的宣告后,此刻根本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有这个阻拦的本事。

这与妻子所说的是一致的。

他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想法,在最后回道:“不怕。”

“赵氏垮台,我还有才学傍身,若当真无处可去,不如做第一个投靠乔并州的赵氏族人,以求家族还有复兴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