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的标识说明。

如今在这沙盘上,取而代之的已是整个并州的大致地形与郡县城镇分布。

在吕梁山、太行山、五台山与最北边的一道阴山山脉之间,代表城镇的泥塑分布其上,各处坞堡以泥块插着旗帜的方式落位。

但其中最为鲜明的还是矿产资源的标注。

如今对乔琰来说用处最大的铁矿、煤矿和石膏矿都以醒目的上色覆盖,位于雁门郡的煤矿铁矿甚至标明了和鲜卑部落活动范围之间的距离。

这幅立体的并州地图摆在眼前,虽然远没有实际的山川景象壮丽秀美,却自有一番山河尽在掌中之感。

尤其是在这连番的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就像是在眼前这张无形的棋盘上有规律地落子,只等着棋局将尽的时候,这一片渐成气候的棋子侵吞掉棋盘上的其他对手。

戏志才刚想到这里,忽然又听乔琰说道:“劳烦先生再替我写一封信吧。”

乔琰回头之间就见戏志才一副警惕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先生放心,我此番没有要让你去写什么请罪书的意思,这只是一封寻常的汇报文书,只要”

“只要将并州的备战实情如实上报就行了。”

戏志才听得分明,乔琰在“如实”二字上,稍稍加重了些语调,这显然不是个寻常信号。

那么他就知道该当如何写了。

中平五年二月,身在洛阳的刘宏收到了一封从并州送来的州牧奏报。

108. 108(一更) 托孤之臣

虽已是二月有开春迹象,但这嘉德殿内炉火生温所产生的暖气依然旺盛,直熏得人有些发晕。

也或许,这令人发晕的并不只是热气,还有随着过盛的热气而扩散出的四壁香料气息。1

但以张让看来,刘宏却显然对这般环境更为适应。

他枕靠在厚重的毛皮之间,脸上一派病态恹恹之色,伸手拿过了一旁的奏疏。

去岁十二月,他正式对外公布关内侯的爵位,能以五百万钱的价格买卖。

五百万钱听来不少,半价的三公也就是这个价格,可这价格倒也不算错。

关内侯与列侯诚有些差别,譬如乔琰享有乐平食邑万户,关内侯却往往在千户上下,刘宏向来吝啬,更是将这一数额定在了八百。

此外,除却这俸禄食邑之外,他们也不像是乔琰一般可以享有封地内对农户的支配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