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心的提醒,都能清楚地知道一个事实
这邺城的城墙看似坚固,实则在大雍兵马的强势来犯面前,根本就是脆弱不堪到了极致。
他能怎么办?
在这样劣势到极致的处境下,他只能选择逃亡。
无论城外的包围是否难以突破,他若是继续选择守在这城墙之下,只会成为在敌方攻城之时的第一个牺牲品!
眼看已无迟疑的时间门,袁绍甚至顾不得跟戍守于此地的士卒做出一星半点的解释,便已拖着那条受伤的腿翻身上马,朝着那邺城之内单独建出的宫城方向疾奔而去。
外城是保不住了,宫城倒是还能作为短暂拦截的屏障。
何况,如非必要的话,袁绍还不打算丢掉刘辩这个再好不过的棋子。
然而让袁绍格外头疼且烦躁的是,当他以这等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刘辩面前的时候,对方直接拔出了天子剑,便朝着他砍了过来。
但刘辩在深宫之中多年,未有什么历练身手的机会,又哪里有可能在这样的一出中对袁绍造成什么损伤。
反倒是因袁绍那把尤自染血的长剑格挡,令刘辩当即往后踉跄退出了一步,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陛下”袁绍一字一顿地开口,目光中带上了一份冷意,“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如你所见吗?”刘辩昂着脖子回道,“朕恨你欺我太甚!眼下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刘辩的神情因头冠之上的十二旒遮挡,令人一时之间门难以看个分明,但他语气之中的愤懑倒是能让袁绍听个清楚。
这邺城周遭的城防情况必然已经有人告知到了刘辩这里。
被送去敌军之中的刺杀之人到底有无得手也已不必说了。
最后的反击机会被人轻松压灭,刘辩的天子之路也便走到了尽头,所以他当然要怨!
怨恨袁绍为何无法令他摆脱眼下的处境,反而加剧了他此刻的性命之危。
可他心中苦闷,还有伤势在身的袁绍同样苦闷!
他只觉自己脑海之中的最后一根弦,都快要因为刘辩这突如其来的行径给崩裂开来了。
他怒喝道:“我骗你?若非念及陛下昔年在董卓面前战战兢兢,毫无一点皇室风度,我又何必担心让您去行这等刺杀举动之时会露馅在乔琰面前,转而让死士押解着陈琳去见她?”
此时邺城将破,袁绍应付刘辩的最后一点耐心也已经彻底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