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杀死曲周城中官员的基础上的,非但不可能给出封赏,反而还应当对他未曾折减的罪名进行处罚。

好在他该当庆幸的是,自文景之治时期废除了肉刑后,更对诸多酷烈刑罚进行了修正替代,这些刑罚制度也延续到了如今,加上刘宏批准对他免除死刑,以让未平叛之地的黄巾渠帅有直接弃械投降的可能,最终对张梁的处置是

笞二百(),迁乌桓校尉营地,戍守边防。

再后便是

“被”投降的梁靖。

梁仲宁当日亲眼见到乔琰与张角的辩论,以他本来就不那么有本事思考的脑回路,他还真觉得自己仿佛此前都遭到了张角的欺骗。

但当他再次见到乔琰的时候,他又有种野兽一般的直觉

若是张角算是个高端骗子的话,乔琰岂不是该当算作一个比他还要有欺诈本事的骗子?

但此时再去计较乔琰与张角的三辩之中,起到的认知传输结果到底是真是假,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梁仲宁与乔琰隔着监牢对视了片刻,便听到了有人宣读的对他的处置。

笞一百,迁五原度辽营地,戍守边防。

与张梁的刑罚相差不多,只稍轻一些而已。

边防守备是个高危职业,但比起直接因为谋逆之罪而丢掉性命,却显然已经可以算是个得以保全的结局了。

只是对这些被迫起义的人来说,免于死刑和原本的“不起义只能死”局面相比,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显然并不能因为得到了吃官粮的机会,就觉得可以得过且过下去。

可凭着梁仲宁的见识和头脑,他是暂时得不出一个结论来的。

自西汉孝景皇帝颁布了箠令后,长五尺,削去了竹节的竹子主持鞭笞之刑,显然是打不死人的,尤其是那条不能更换笞刑执行者的命令,让箠笞过百的刑罚执行到后面往往少了几分气力,以他和张梁这种还能算是身强体壮的状态,这样的刑罚更不至于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

他麻木地领完了刑罚后,随同其他也被流放五原的黄巾罪民一道,在傅燮率领的军队押送下往并州而去。

在行到距离曲周城十里的地方,这冀州境内忽然下起了雨。

夏日的阵雨并不少见,今岁也不像是去岁一样是个可怕的大旱环境。

可在细碎的雨丝落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今日好像除却是他们有的往幽州有的往并州发配而去的时间之外,也是大贤良师张角被处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