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渠帅却显然没什么问题。
起码现在对方便觉得,这小童纵然在白日里看来更显貌若好女,却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样子。
那双本就在轮廓上稍显锋锐的眼睛,在打量着周遭黄巾军士的目光里,更显出几分迫人姿态来。
“渠帅此番一共带来了多少人手?”乔琰拢了拢衣袖,开口问道。
梁仲宁回道:“八百有余。”
他话刚说完就见对方抬了抬唇角,似有几分嘲弄之色。
然而还不等他发作,就听她继续说道:“渠帅能破濮阳城,更能在黄巾军中为一方之主帅,想来也并非对兵法全然不通之人,岂不闻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敢问,这田氏坞堡之中,人数几何?”
被对方这一串话给打懵了,梁仲宁迟疑了片刻后才回道,“约莫一千?”
乔琰不奇怪他会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数值。
自东汉光武帝起,大汉的人口普查工作就难进行得很,勾结匪徒杀害官吏的豪门大户虽在青徐幽冀四州最盛(),兖州豪强也算不得少数。
土地兼并在汉末发展到顶峰,豪强大户之中藏匿的私人武装人口,极难从坞堡之外看出来。
但即便如此,梁仲宁带着八百人就敢去找起码有一千人的田氏麻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实在是个能人。
梁仲宁有点气闷。
就算他对乔琰所说的什么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说法听不太明白,却也听出了这兵法道理的后半截说的是
既然你的人数比别人少,那么要么逃要么避,总之就是没有打的必要。
他竖起了眉头问道:“这就是足下一夜好眠之后要与我说的话?”
说实在话,他倒也没真将获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乔琰这童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