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觉着,这么从上往下望去,一眼能看出树干离地的高度少说有几层楼高。以他这小身板,万一哪一步踩空了,恐怕没落到地面就先吓死了。

叶迟努力蜷起身子,两只前爪抱着树枝,倒着往中间主干处爬,目光一直紧盯在眼前的绿叶上,不敢看下面那令人眼晕的高度。他一步步蹭到了斜劈向空中的主枝,用两只后爪探路,肚皮紧贴在树干上,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磨着,居然也蹭到了中间的树岔上。

不过再往下爬,树干就粗得多,不能这么容易抱住了。他进退维谷地抱着树枝,痛恨起不负责任的爬树本能来上来时那么痛快,该下去时怎么就发挥不出来了?

叶迟考虑了好几种下树方案,但哪种也不能保证禁得起实践考验。他不经意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地面,那种巨大高度差带来的眩晕感立刻冲入他的脑海,让他有种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恐惧感。

就在这时候,一道沉稳平和的声音忽然从下方不远处传来:“阿格利亚,你怎么在那儿趴着,是不会爬树吗?”

他当然会爬树,这会儿下不来,不过是人类可悲的恐高症作祟罢了。

叶迟无声地答了一句,忍着眩晕往下看去。视线中缓缓走来一个高大的银发男子,就在下面抬着头看他。而那人只是稍稍抬手,胳膊甚至还没完全伸直,宽大坚实的手掌就已经凑到了他脚下。

“下来吧,阿格利亚,我会托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