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遗留物,没有一点可供我们追踪的蛛丝马迹,凶手事前筹划缜密,手法干脆利落,效率之高就像一台杀人机器……”年轻的黑人探员麦恩越说越沮丧,音量也渐小,直至喑然无声。
“别这么没精打采,伙计们,不能未战就先言败!”里奥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提高声量鼓舞士气,“这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谋杀,只要是人为,就必然有破绽。要知道,有时破案的关键仅在于一根看似微不足道的发丝上。再去仔细调查一遍,现场、证物、凶器、车辆、探头、可能的目击者,哪怕是路旁石缝里的半个烟蒂总之一切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地方,都要彻底翻查!行为科学分析师那边,敦促他们给出侧写,哪怕只是模模糊糊的轮廓也好。”
阿尔弗莱德打起精神,边收拾资料边说:“我带几个人再去一趟现场,麦恩,你去罪证鉴定科,看看有什么新发现。里奥,BAU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直到半夜十二点,里奥和罗布才一身汗水地回到湖畔别墅。两人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互道晚安后,潦草地冲个冷水澡就回各自房间休息。
里奥在床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依旧难以入眠。乘坐他的行李箱从波特兰千里迢迢同行而来的“杀青”的模拟画像,此时一如既往地贴在桌后的墙壁上,一翻身就映入眼帘。窗外洒进的水银月光中,三张外貌各异的俊俏面容静谧而邪魅,如同潜踞于黑暗密林中的诡兽,饱含深意地盯着他,仿佛随时会在纸上开口说话。
杀青,为什么每次你都比我们快一步,找到并杀死那些连环杀人犯?因为你们是同一类人,就能在茫茫人海中嗅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吗?还是说,追踪猎物是你作为狩猎者的本能?里奥无声地问。
墙上的模拟画像以静默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