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目光移开,又回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热切。

叶璃被看得后颈发冷,莹白藕臂上冒出了小疙瘩,她搓搓手臂,结结巴巴道,“薛骁,你,你听我说……”

“奴在听。”薛骁取下外裙想要披在少女肩头。

指尖触及肌肤,叶璃惊得跳脚,拽过衣物紧紧裹住身子,“你站远点!”

薛骁默然,他站定原地,不再靠近,亦没有远离。

“那日,是个误会。”叶璃见他不动,稍稍放心,“是被下了药……”

误会,咀嚼着二字,薛骁抬眸,似乎想从人脸上寻出一些细枝末节。

把他从猎场带出烙字,说是误会,花船遇歹人,喊他的名字,给出日日夜夜的愿景,还是误会?!

“花船当日,小姐知道船外护卫是奴?”薛骁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

“倘若不知,为何直接唤了奴的姓名?”

“我……”叶璃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真相太过诡绮,无法开诚布公。

“总之,是误会。”叶璃着急,眼眶泛红,“念你护主有功,黄金百两,良田美眷,要什么,本小姐都赏你。”

男学的日子难熬,可只要念起少女说过的誓言,薛骁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刻苦抄录四书,练习淫秽巧技,仅仅是盼着回来,能够多靠近她一些。

如今,一句“误会”,就想不痛不痒地断送了他所有念想吗?

怒气无法遏制,凝作寒意。

薛骁沉默良久,从牙关内挤出句话,“小姐的意思,是要对奴始乱终弃?”

“什么始乱终弃,你不要胡用词儿!”叶璃脱口反驳。

“占了奴的身子,不要奴进房伺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薛骁冷笑着,“且大燕律例明言,为面首,终身不得从政、从戎、从商,奴往后无处可去,纵然得了黄金百两,还不是坐吃山空,等死吗?”

素来寡言,劈头盖脸的一阵话剖白完心迹,薛骁慢慢冷静下来后,自嘲般摇摇头。

“小姐,好狠的心肠。”

烛火随质问摇曳,为少年高大身躯镀上了一层落寞萧瑟。

“不是的,不是……我没想,那日真的是误会,我不想的……”叶璃心口发苦,簌簌落下泪来,“你做护卫起,我就把你的名儿从面首册上去了,我没想过对你不好的。”

原打算用来拿捏少年,防止他离开后,心怀报复的压箱底手段,不慎泄露。

纵使凡人有心,仙子无意,又能如何?

情起,难收。

薛骁心软了大半,语气不由变柔,“所以从一开始,小姐就开始盘算始乱终弃之事了?”

“都说没有始乱终弃。”叶璃吸吸鼻子,抬手抹干净泪,发觉人唇边带笑,回过神来怒道,“你是赖上我了!”

少年不置可否,乍现戾气全数收敛,

既不知他家小姐怕他的缘由,那就慢慢来吧,哄也好,骗也罢,先做了闺中人,再赶走不知名的,叫小姐念念不忘的男子……

最后,总能落个好点的结局。

念及如此,恶狼披上了无害的家犬皮囊。

“奴也是无法。”薛骁故作苦恼道,“男学有课业,不完成,要挨罚,不然奴哪敢枉顾小姐意愿。”

他嗓音低沉清朗,又说得坦诚,不卑不亢,自有十成引人相信的诱惑力在。

“当真?”相府娇宠长大的叶璃哪抵得过,呆呆咬上饵钩。

“当真。”薛骁垂眸,“奴岂敢欺骗小姐?”

“什么课业啊……”

“共十门课,需妻主亲身体验,严格按标准评定,达成了,册上签名,达不成,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