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公子?您可起来了?”

樘华本想假装未听见,又怕他担心自个,只得轻咳一声,含糊道:“尚未,昨晚睡得晚,现时还未醒盹儿,你先去忙,我再睡会儿。”

江平原听到这话,只好自己去忙活。

樘华侧耳倾听,直听到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他赶紧爬起来穿衣裳。

一起来,他什么也没干,趁着洗漱,先用胰子洗干净头发包起来,省得谁闻出什么味儿。

洗了头还不算,他特地回房里打开门窗散味,就怕江平原发现什么不对。

江平原回来未发现他吃过烧烤,反而见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脸先黑了,“公子昨夜不是睡得不爽利么?怎么还一早便洗头?若是头疼了该如何?”

樘华忙解释道:“昨日忘了洗,头发油腻得难受。先不说这个,你们那头工期如何?”

“今日袁劲已带着六个小厮去练泥。瓷泥乃是附近县里买来的粗泥,袁劲倒说这泥不错,不过我瞧他们舂着费劲,恐怕得修个水碓舂泥。”

樘华一下想到染布也有舂布这一环,便道:“日后要舂东西的时候多得是,是得修个水碓,你找师傅一样一样来。左右我们手上就那么一千两银子,你看着安排。”

江平原笑笑,“这也得跟您说,公子放心,我必把每分银子用在刀刃上。”

“若不放心你,我也无可放心之人了。”樘华想起釉料方子还未给他,声音低了些,“等这边事情完成后,你从新买的小厮中挑两个信得过的人,买些铜粉回来用木炭反复煅烧,烧出的粉加水便是釉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