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知道，如果她想，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哄骗他，甚至不用费心编排多么完美的谎言。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淫荡笑声，仿佛在鼓励她大胆行事。再一次亲吻变得殷红的唇瓣，一粒粒解开衬衫扣子，将从未脱下过的手套扯开……

乌列尔还在看着她，柔软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并未因为她的停滞而产生任何烦躁的情绪。

他在等待着，无论她做出什么，他总是会毫无保留地接受。

他这种信任的表现更是让程珂有点汗流浃背了。

别人强迫她、诱惑她，她无法拒绝，所以只能顺从。毕竟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可如果她主动做出什么，后果无论好坏，都只能由她来承担。这种风险让她恐惧，她宁愿什么都不做，至少道德上，她依然是无懈可击的。

可恶，乌列尔就不能突然红着眼把她抵在墙上哑声说命给你吗？这样她欲迎还拒一下就从了！

虽然他也不是毫无错处吧！他错就错在太相信别人了，随随便便就和她亲嘴，这难道不是在勾引她吗？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那样的话……

程珂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大脑过载。

乌列尔伸出手，小心地戳了戳她的脸。

软软的。

他学着程珂之前的动作又戳了戳自己的脸，思索了一下，感觉还是程珂的脸更软一些。

做完这些，他发现程珂还是没反应，才显露出一点担忧：

“你怎么流汗了？是我太热了吗？”

对现状毫无察觉的圣子似乎想要像平日那样握住她的手。

程珂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深深叹了口气。

“唉”

她“啪”的一声倒在乌列尔肩头，闭上双眼。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乌列尔因她的动作而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稍微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她的身上也好热，与她接触的地方热更是过分，逼得他的鼻尖也渗出一点汗水。胸腔中似乎有什么在不安地燃烧着，小腹下方传来他奇怪的压力，感觉有点不舒服，想要推开她，又想和她靠得更近。

乌列尔有些出神，却听见身侧的少女发出了小声的嘟囔：

“明明今天只是想来交推荐信的……”

不要给她这种道德抉择啊！她真的会忍不住的！

“推荐信？”

乌列尔疑惑地重复道。

“对啊！”

程珂说起了正事，立马弹射起来，开始在被她扔在旁边的包里翻找着。

“不是说进入卢米恩需要推荐信吗？我废了好大劲才从兰洛手中拿到的！”

她从包里掏出之前兰洛给她的那张纸，递给乌列尔。

“你再推荐我，不就有两个推荐人了吗？再加上我辛苦喂养兔子的苦劳，我终于可以加入卢米恩了吧！”

程珂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带着几分得意和一点点撒娇似的骄纵。

乌列尔已经适应了她的一惊一乍，因她从身边远离而产生的淡淡失落很快地散去，他顺着她的话语开始思考。

“兰洛……？啊，你是再说霍森哥哥。”

他抬起头，眨了眨眼，微微歪着脑袋，声音里满是诚恳的疑惑：“你不需要推荐信。”

“什么？”程珂怔住了，手还僵在半空，脸上得意的表情僵硬成了一种别扭的错愕，“什、什么意思？”

“霍森哥哥之前就提醒过我，要多关照你。在那时，他已经为你担保。”

乌列尔轻声说，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程珂的下午。

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