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樊抬眼时,看到对面的壁炉边有一个复古留声机。
少年似乎也看到了,从单人沙发前站起身。
他走过去,将旁边的唱片盒里的唱片扫了一眼,然后唱针轻“嗒”一声抵下。
复古又热烈的乐曲从其中流淌而出。
空气因为酒的气味熏醉而浓醇。
然后霍惊樊看到了……该怎样描述呢。
一只醉猫的舞。
腰际纤直,身形流畅而肆意,恣性妄为,毋庸置疑是一类跳脱于所有规则,所有定性的舞。
霍惊樊不知道少年会跳舞,但毫无疑问,他看着此刻少年的臂展,他的旋和脊背,腰与腿,每一部分都像是最无缺的美的事物。
墨黑色的瞳孔映着这惊人的无心的美丽之景,而他无来由地知晓他是唯一一个,或许也是之后唯一一个看到这场舞的人。
而少年似乎终于完全醉了,也累了,他往下倾倒下来。
霍惊樊猝不及防地,接到了这带着酒气的醉猫的身体,少年不知是发-泄,还是任性完,这么没大力气地伏在他肩膀上。
霍惊樊压住了自己的喉结,没有让它挪动。
但他分明也知晓,自己已经神情不属。
更何况少年此时……还不怎么高兴地,在他脖颈旁任性地磨牙咬了一小口。
第九十三章
……
这轻微的疼痛也带给颀长身影一种岌岌可危的刺激。
他的右侧手无意识地略抬起在沙发背上,而少年冷白的手掌此时正随着倾倒无意扣于其上。
十指交握。
但这不是邀舞。
无论是此刻靠在沙发上的人,还是此刻仅仅是酒意任性够了的猫科,都不用着意说话。
复古留声机里的黑胶唱片还在慢慢旋转,音乐舒缓流淌,但此刻的场景却似乎非常安静。
现在不是点壁炉的季节,但是霍惊樊却忽然有些想,如果此时把这只暂时安静的黑猫抱在身前,壁炉缓缓燃烧,树枝发出轻微的燃响,他们只是什么都不思考,什么都不做,在这渺无人迹之处,无声地待在这里。
那样少年也许会和他说话。
说他所想。
说他自己,说这场旅程,偶尔抱怨一两句犬科很烦笨狗之类恣性又无来由的话。
但是少年现在似乎只是醉了,判断不出他现在是否四肢乏力,还是仅仅暂时把他当一个沙发,也许比普通沙发因为带韧度的躯体稍微舒服点。
在颀长身影为了转移自己现在半环着带着酒与猫的气味的少年的注意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几乎有些庆幸自己在浴室里解决过之前,不然他现在不出意外已会显出异常。
明明是少年先动口的,照理来说,即使他现在在这醉了的少年颈侧回一个犬齿咬丨痕也是正当回敬。
但他没有。
一来,他怕自己真要有了这一个开口……他收不住。
他所压抑的想对这只黑猫所留的痕迹,可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咬-印。
二来,他不知道这种状态的少年……或许他也并不想在这时候让少年从这种状态教弄醒,虽然现在做“礼尚往来”的举动少年可能也就是迷迷濛濛瞪他一眼。
为什么呢?
或许颀长身影此时潜意识中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或许没有。
但这个临近的时候,他只是任由醉酒跳舞累后的少年在他脖颈上留了磨虎牙的咬丨痕,而没有做出任何其他举动,即使他的意识已经漫无边际,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意乱神迷。
他已见到少年的种种情态,种种随之的谷欠想。这是一种不可能浅尝辄止的感知,他已知道自己已经着迷,而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