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来说并不长,洛梓昱在黑暗中行走,乌眸看着前方,那是稍有亮光的一双黑色的眼,同时也压着点抑不住的烦闷。
外墙最低的地方?明明哪里都差不多,白桥区这种地方可不存在最基本的外墙哪个位置偷工减料的地方。一毫厘的不整齐都是不可能。
洛梓昱不知道是因为热度已经渐渐蔓延上了头脑,还是别的,他在口耑息时略微仰头时,看到一束月光落在那段高高的外墙上。
这段白色月光照拂的反光之处,倒确实看起来比其余的位置低点,像是一弯月光的浅洼。
少年没有再多想,他略微助跑了点,但他的一侧竟然难得在这种时刻拖了点后腿。
他蹬到了墙面上,但是他的力气似乎被消耗了一大半。
在这种高度的外墙上翻越过去的时刻,他感到自己用于控制下落平衡的精力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在少年略微闭了下眼,索性不管自己会在这种高度下坠时会是什么结果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落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洛梓昱抬眸的时候,看到那双锐而凛的墨色眉目时,别开了眼。
他伸臂推了一下人,但因为没有什么力气,似乎没有成功,他索性也不理了,只是浅色的唇瓣抿着,看着很有点像是在闹脾气,但又不尽然。
无论如何,此刻将他半拢在怀里的狼犬将停在最近处的便衣警-车车门打开,然后两人来到了后座上。
车窗早尽数关上,单面车窗使外侧无法向特设车内窥探,而此时车门已全部严密地合拢。
少年此时明显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偏偏他知道却不了解自己的变化,甚至隐约在排斥这种变化。
他仰在略微放下的后座座位上,而此刻,觉察到此的颀长身影锐凛而深色的瞳孔注视他片刻,就略倾身下来。
少年乌眸一侧泛着红,发间一对黑色茸尖早已冒了出来,此刻有点烦躁地翕动着,看不出来这只少年是紧绷还是在伺机而动反制闹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