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女人们种地,男人们要去‘打猎’,下货。每次都会死不少人。”
“我没认过字,也没上过学,唯一的老师就教一个东西。”
“教我们怎么用枪。”
季知宇的眉皱得更深了,怪不得那时候许舟的枪法这么准。之前只知道许舟是偷渡过来的,后来旁敲侧击地想要问得更深,许舟却怎么也不说,再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以为偷渡这一说又是许舟的博取同情的谎话。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听许舟说自己的过去,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季知宇一言不发地抱紧了他。
许舟倒是无所谓,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故事,“我父母死得早、村里跟我一样的孤儿很多,都是阿公养大的。”
“九岁那年、我从别人口里听说了外面的事……岛外的事……”
“当天晚上我就躲在渔船上跑了。可惜被渔夫发现又被送了回来,阿公把我打个半死。”
季知宇的心脏缩紧了,下意识地问痛不痛,引来许舟的闷闷的笑。季知宇也反应过来了,怎么可能不痛,那种地方根本不把人当人。他心里苦涩得厉害,酸得厉害,想安慰许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种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只言片语的安慰能起到什么作用?
只能把手按在许舟的后脑来回抚着,以前父亲就是这么安慰他的。
笑了会儿,许舟抬起头望着他,然后听到许舟定定地、一字一句地开口,“他困不住我的。”
醉意上脸,许舟双颊红红的,眼里昏昏明明,有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异常的亮,季知宇心里猛地一跳,喘不上气。
“两年后,我就逃了……”
许舟眯着眼睛去看季知宇那张苦涩的脸,“所以你知道吗,知宇,我们不一样。”
他混沌地翻身瘫在床上,满身酒味,喃喃地,“不一样的人不该在一起……”
房间里又沉寂下来了,迷糊间,身侧的男人覆到他身上,嘴里说着什么,捧着他的脸要吻他。许舟困的厉害,胡乱推了他一把,推不开,也就不再理会。
季知宇一边吻着他,一边去扒他的裤子。下身裸着什么都没有,年轻男人挤到他双腿间。
“戴套。”他提醒。
说完,半推半就地就被人操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浑身酸得不行,硬撑着才从床上起来。昨天晚上俩人做了多久他根本记不清了,垃圾桶里倒是堆着几个避孕套,看样子昨天季知宇没有射在里面。
但他还是慢慢地扶着墙找到避孕药吃下了几颗,这药大概是季知宇前段时间新买的,换了包装,药片的模样也变了。他走到外面,家里没有年轻男人的身影。
许舟到客厅里倒了杯热水,正准备坐下,玄关那儿就传来动静。季知宇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早餐。见到许舟的时候眼神躲避了下。
“我去买早餐了。”
许舟没看他,扭头看着窗外。
俩人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仿佛那天醉酒的那天只是一个梦,一觉醒来,许舟还是不搭理季知宇,而季知宇也不会放许舟离开。只不过季知宇也没了之前那股劲儿了,那股殷勤劲儿,虽然更是黏着许舟,但话少了很多,没以前开朗,也没有以前的活力,总是沉默地望着许舟发呆。
眼里空落落地,少了点什么东西。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月,在很平常的一天下午,季知宇突然给许舟发了一条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我有点事,晚点回来。]
那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自许舟住到这里,季知宇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那天晚上许舟做了几个稀奇古怪的梦,醒来的时候躺到季知宇的那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