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将她搂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胸腔中漫出几声轻漫的笑:“呵,自然是去告诉兰亭舟,谁才该是你的夫君。”
虽现已在盛夏尾末,但天气还是很炎热,甘采儿嫌热,在屋内便脱了外衫,只穿着轻便的衣裙。裙子很薄,孟煜单手搂着她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很烫,像烧红的铁。
“囡囡,我若与你在他面前欢好,你猜,他会不会发疯?就像我日日发疯那般?”
“你说,让那老匹夫是坐着看好,还是站着看好?”
孟煜声音温柔缱绻,似亲密的低喃,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甘采儿毛骨悚然。一瞬间,她头皮都炸裂。
“孟煜!你这个疯子!!”甘采儿猛地挣扎起来。
“你无耻下流!”
“你简直是腌臜泼皮!!”
“滚!你给我滚!!”
“不嫁了,打死我也不会嫁你!”
甘采儿口手并用,拼命想挣开桎梏,却收效甚微。
“嗯?不嫁了?!”孟煜挑了挑眉,尾音轻扬。
“你太龌龊了!”甘采儿怒道。
“我还可以更龌龊,你要试试吗?”孟煜勾了勾唇,散慢地笑。
他一手按到她后腰,粗粝的指腹搓揉着她左侧的腰窝,一下又一下,似转轴拨弦,又似轻拢慢捻。
甘采儿蓦地一僵,只觉腰眼一麻,直直就往榻上软去。正待脱口而出的怒骂,突然就哑了火。在孟煜指尖搓磨下,她双股轻颤,全身不能自抑地微微发抖。
她那处经不得碰......
这个混蛋!
“肌肤胜雪,宛若凝脂。囡囡,我一口吞了,可好?”
然后,一个血红的牙印便出现在甘采儿的腰窝处,与那三粒胭脂痣相映成趣。
甘采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猛兽叼在嘴里的猎物,随时都会被咬断脖子。
兰府,是不能回了。
先不说孟煜疯起来不管不顾的性子,就说他故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牙印,就让她不可能再回去。这些痕迹若让兰亭舟看到,怕不得将她直接打死。
甘采儿此时很后悔。她的那个“嫁”字,像是打开了孟煜所有的禁锢,让他不肯再隐忍分毫,只剩强夺。
也许,真是到了该与兰亭舟分别的时候了。
甘采儿疲惫地闭上眼,任由孟煜用大氅裹着她,在京都大街小巷的屋脊上飞速掠过。最后,停在一座宅子前。
甘采儿从大氅的缝隙处,随意地扫了两眼,一看之下倒是一惊。此处竟不是卫国公府,也不是他前世娇藏自己的景华苑,而是东城子午长街的那处宅子,前世的兰府。
“囡囡,这是你的宅子,你先住在这里。等我手上的事办完,我再八抬大轿迎你进孟家的门。”
“你放心,你与兰亭舟的和离书,我会帮你拿到的。”
甘采儿听出他话中之意,一把抓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你安心等着就好。”
甘采儿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结果这一觉她却睡得很好。也许是整个府邸给她一种回家的感觉,让她安心。
她不知道孟煜如何能将宅子恢复成前世的模样,几乎与她亲手打造时一般无二。这是他爬了多少次兰府的墙,才将整个宅子的布置记得如此清楚?
在这一刻,她突然就又有些相信孟煜口中所说的深情了。
“小姐,你真不回兰府了?”
小红是比甘采儿更早被掳进宅子里的,要是甘采儿再晚些来,冯家和孟家的祖宗十八代就要让她骂上第五遍了。
甘采儿叹了口气,指了着自己脖子上好几次咬痕,道:“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