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次,你一共又拿了多少银子?”谭同问。
“一次一千两,一次一千五百两.....”李阿牛畏畏缩缩地答道。
“嘶~~~”
公堂下响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周遭议论声不断。
“这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啧,别说梅家了,这事儿搁我,我也得死杀心。”
“唉,太贪得无厌了......”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梅家先让他做伪证的?还搭了他妹子一条命进去。再说了,几千两银子对梅家来说,不是九牛一毛嘛。”
“也是。”
“不过,这梅家为何对一婢女的死,要这么大费周章?”
“我看这里面还有蹊跷~~~”
......
今日,赶来旁听的百姓极多,人山人海地,到处都是脑袋,挤得京兆府的衙门都没一处空地。
谭同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大堂旁的厢房,那里面坐着正在旁听的梅卿如。虽然看不到人,但他能想象得出梅卿如黑如锅底的脸色。
“啪!!”地一声,惊堂木又响起。
“肃静!若再有喧哗者,乱棍打出去!”
堂前终又恢复了安静。
“你既拿了银钱,为何还要杀人!”谭同再度厉喝。
“不是小要杀人呀,是有人要杀小的。小的是被逼无奈呀~~~”
事情后面的发展,如大家所猜测的差不离。赌博本就是无底洞,没隔多久,李阿牛就又输得分文无有,于是便又去找上梅婉吟。
面对无底洞似的李阿牛,梅婉吟自是动了杀心,然后就调动梅府中她的亲卫,去解决李阿牛。
若不是正巧遇上禁军巡城,他早就被沉入湖底,死得悄无声息。
到这时,李阿牛才真正害怕起来,也知道了梅婉吟并非普通的闺阁女子。自家妹妹的死,怕也不是简单的意外。
此后的日子,他一路东躲西藏。到最后,他实在躲不下去了,就想冒死一见梅婉吟,求她给自己一条活路,只要再给他点银子,他立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他从几个相熟的梅府下人口中得到消息,那一日梅婉吟要外出游湖,所以他提前埋伏在那里等她。
结果,梅婉吟见到他时,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招了招手。而后,三个梅府的护卫就现身出现,这时他才知自己中计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发疯般扑向了梅婉吟。没想到这一扑,竟然真让他得手了。他拿出刀抵在梅婉吟的脖子上,本意是让她答应自己离开。
谁知梅婉吟根本不理睬他,只让护卫杀了他,还说他光天化日下,打劫绑架良家女子,就是当场诛杀,也是正当的,不犯王法。
李阿牛这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左右都是一个死,他心中激怒万分,手上一使劲,没控制好力度,将刀刺进梅婉吟的脖子。
见梅婉吟流血倒地,他便一头扎进湖里,跑了。后面没几天,他便被抓到了。
为了突显自己的逼不得已,李阿牛把梅婉吟能有多恶毒,便说得有多恶毒,而自己能有多可怜,就表现得有多可怜。
李阿牛说的案情,虽一波三折,但脉络清晰,环环相扣。此案并非什么疑难的案件。
李阿牛因讹诈梅婉吟,从而招来杀身之祸,结果失手杀人,这个大致方向是不会错的。
但,梅婉吟为何要他做作伪证?伪证是为掩饰什么?梅婉吟又是怎么在护卫眼皮底下被杀的?李阿牛是如何跑掉的?......此间的每个细节,全都是疑点。
谭同再度瞟了旁边的厢房一眼,只觉得头疼。
这一次可不比在慈云寺,这次的审问不仅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