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津不出意外地发?起了高烧。

整个人昏昏沉沉,像一个大火球,喉咙都干得冒烟,手指抬都抬不起来,连其他两人什么时候去上的早八都不清楚。

姜津难受得要命,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像是被车碾压了一遍,外伤内伤一应俱全。他想吐,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昨天从下午开始就没吃一粒米。

他想下床喝口水润润喉咙,但没有力气,意识愈发?昏沉。

魏黎和?陈玉中午回?来,出门看见宿舍啥样回?来还是啥样。姜津从不旷课,这?次确实不太?对劲。魏黎轻皱眉头,叫了几声“姜津”也?没有得到回?应,正打算爬上他的床铺一看究竟。

他刚跨上几步,只听见陈玉在后?面?开玩笑:“我们不会要保研了吧?”

他平时说话?没轻没重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听了他的话?,魏黎回?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开口。

“这?句话?很难听,”他顿了顿,“你以后?不要说了。”

陈玉自讨没趣,乖乖闭上了嘴巴。

姜津意识烧得断断续续,只听见底下有人说了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听那个破锣嗓子就知道?是陈玉。姜津眼?皮都睁不开,在心里对他咒骂。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正色警告陈玉,紧接着有人拉开他的帘子,将手心放在他的额头测温。

对方的手冰凉得让他的脑子清醒了片刻,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微微睁开,失神地望向旁边的人,好不容易聚焦,模模糊糊的重影汇聚成一个人。

是魏黎,他紧皱眉头,神色关切,不像装的。假如是装的话?,魏黎此时的演技真的能拿奥斯卡了。

姜津心脏蓦然一软。

只听见刚才那个悦耳声音,也?就是魏黎轻声说:“你还好吗?”

姜津开口,声音非常嘶哑,像吞了木渣子:“不太?好……”

魏黎的手心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又贴,还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对比温度,接着柔声说:“你烧得很厉害,我去给你拿点退烧消炎药。”

姜津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往上走,闯进鼻腔泪腺。

他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