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通话就被挂断了。

秋池握着手机愣了很久,觉得自己好像又犯贱了。他不该接的,更不该开口说话。

……

后来秋池又接到了很多个这样的电话,总是在半夜。秋池不讲话,对方也不会说话。

有时候秋池靠近听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很轻。

他总感觉电话那端的人就是傅向隅。

秋池最近已经停止给自己注射信息素了,医生说那样并没有用,胎儿的发育还是停止了,心跳搏动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可能很快就要变成死胎了。

等它的心跳完全停止,医院就无须再为此担责,那时候再做引产手术,就不再需要胎儿的双亲签署同意书了。

他有点难过,可该做的努力都做过了,秋池忽然感觉其实也能接受了。他自己过得也不好,就不要强迫它生下来陪自己吃苦了。

他不该那么自私的。

秋池打算过两天就去营业厅把这张卡注销掉,换张新的。等宝宝离开后,他打算再去找些兼职来做。

反正只是“重新开始”而已,他早就经历过一次了,所以现在已经不怕了。

打算注销号码的前一个晚上,那个人又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所以这回秋池没有犹豫,响铃的第二秒的时候他就接通了电话。

他原以为这通电话会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双方都沉默着直到结束,可这次听筒那端的声音却显得些杂乱,喘气声很重,还有各种电子仪器的警报声。

秋池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每次傅向隅进入发热期的时候,总会是这个状态。

他听见对方沙哑而又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你到底……”

秋池只听见了三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然后似乎是有人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很多、很乱的脚步声,有人在发火:“谁给他取下止|咬|器的?束缚带呢?”

“……快去通知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