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电视,就看见画面正好由远及近,拍到了门店招牌上相当具有设计感的“泛切”二字,而门店招牌下,有人手持铁棍、木棒,有人两手空空,但目的出奇地一致,一群人一同往泛切门店的内部拥去。
这个时间,警察与记者还没赶到,看得出这段视频也是在旁边围观的群众用手机拍摄后被电视台采用为素材的。所幸门店玻璃窗的透明度极高,观众通过不断抖动的镜头,依旧能清楚地看见男性店员直接被“武力镇压”,女性店员则是迅速彼此掩护着后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与周围嘈杂的议论声交织成这“人间地狱”的序曲。
宁爸对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都不是很了解,磕磕巴巴地向妻女复述着刚才记者介绍的情况:“好像是这个切泛还是什么公司,应该是压价抢生意吧,反正遭到同行的记恨,同行就找人来砸切泛的门店。”
“天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宁妈停下手上的动作,拎着热水壶皱起眉头,“真是疯了!做个生意做成这样,疯魔了!”
宁馥听着父母小声地议论,木木地站在电视前,看着画面里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门店外墙的玻璃砸碎。清脆、尖锐的声响通过不专业的设备呈现出来的效果更显尖厉刺耳。画面就到这里结束,随后被切回电视台正常播放的高清画面。记者带着摄像机拍摄了一片狼藉的泛切门店内部,对着镜头满脸严肃地说:“目前案件正在侦办中,我台将持续关注。”
“好了好了,别看了,这些地痞流氓估计不用多久就被抓起来了吧。”宁妈听见结果之后才重新低头把茶杯里的水斟满,“过来喝茶吧。”
宁爸嗯了一声,走过去:“不过压价也确实挺遭同行恨的。我感觉对手公司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指不定之后还能再做出一点儿什么来。”
“唉,希望赶紧把坏人抓到吧。”宁妈叹了一口气,把茶杯推到丈夫的手边,抬头才见宁馥还呆呆地看着电视出神。宁妈感到有些好笑,走过去推了推宁馥:“怎么了?被吓傻了?你的胆子没这么小吧。”
宁馥这才回过神儿,摇摇头:“没事儿。”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到有一点儿不安。要知道泛切电子现在可是宋氏旗下的企业,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宋氏对着干,而且能做砸店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人。这样做的目的除了打击报复、鱼死网破之外,宁馥再想不到其他。但是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泛切不断地压低价格,这可不是泛切自己就能做决定的。
宁馥越想越觉得不妙:“妈,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拿着手机直接进了洗手间,关上门,点入通话界面的时候连心跳都隐隐地加起速来。不至于,应该不至于,宋氏总部的安保那么严密,不可能让这种奇怪的人闯进去。但她为什么这么忐忑、这么害怕?心脏就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不断地在胸腔里乱撞。
这几天跟她通过电话的人很多,除了工作室的那帮女孩子,还有舞团的人,包括团长、副团长、江燕和余晓枫。通话记录很乱,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她正处在焦虑的情绪中,目光几乎无法聚焦,屏幕上宋持风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才终于被她发现。
“喂?”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起,宋持风的嗓音有几分干哑,听起来好像他已经睡下又被她的电话吵醒。
宁馥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男人还算平稳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猜测确实过于神经质,只不过看见泛切门店被砸,就过度地联想到宋持风会有危险。
她看着镜子里尚未来得及收起慌乱的表情的自己,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好,甚至起了趁他还没发现是谁打来的电话时自己就先挂断的幼稚念头。
“宁馥?”直到听见男人叫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