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诗筠知道他也可能是顺手就存进了手机里,但宋持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宁馥是不是出事儿了,还是让林诗筠有点儿动容的。
林诗筠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只问他能不能下午六点左右来一趟工作室,不能也没事儿。
她甚至都没直接说是宁馥遇到了困难,只本能地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宋持风就在下午五点五十分的时候,准时地从电梯门里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林诗筠看宋持风的眼神和看一位从天而降的神也没什么区别。
“我这不是……”
林诗筠看出宁馥眼神是不认同她这么做的,顿时一阵理亏心虚,支支吾吾还没说完一句话,话头就被宋持风很大方地接了过去:“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跟你说,所以特地来接你。”
看宋持风相当自然地走到宁馥身旁,林诗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幕,就听电梯口传来“叮”的一声响。
时慈脚步轻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笑意在看见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如同凝固的蜡油一般僵在了脸上。
“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馥身旁的男人,三两步走到工作室门口:“你不是说今晚要跟我谈谈的吗?”
时慈脸上完全找不到之前见宋持风时的那种兴奋与欣喜,眉眼间尽是满满的敌意。
“宁宁是被你逼着说的好吧,你就堵门口,学生来了看见你在这儿闹,会怎么看她?”一听时慈这话,林诗筠气得简直坐不住了,“时慈你永远都是这样,只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从来都不管别人!”
“跟你有关系吗?”时慈还记得上次林诗筠借着酒劲说了什么话,目光从宋持风身上移开的瞬间便抬手指向林诗筠,“就是你们这些损友天天在宁宁面前说我不好,给她洗脑,她才会误会我的!”
“时慈!”
宁馥听见时慈竟然开始把责任往自己朋友身上推,也有点儿火了。
只是她刚挡在林诗筠身前,宋持风便几乎与此同时抓住了时慈指向别人的手腕。
两人身高略有差距,时慈对上宋持风目光的时候,已经本能地抬起了头。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再一次出现了逊人一等的感觉,愈发羞恼,瞪着宋持风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宋先生也会撬人墙角。”
闻言,宋持风却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点出事实:“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并没有在一起过。”
“所以你早就在等着这一天是不是?”
时慈说出这句话后,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前他们屡次的偶遇,宋持风极为平易近人的态度,乃至他自己一阵一阵突如其来的忙碌,仿佛都有了原因。
人为与巧合在这一刻模糊了边界,巨大的信息量让时慈有些难以消化。
“宋持风,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只是宁馥一眨眼的工夫,时慈便已经挣脱开宋持风的手,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宋持风的衣领。
宋持风被惯性的力量推得往后踉跄两步,随即便迅速稳住下身,眼底微不可察的火苗印证他早已等待这一刻许久。
男人的西装外套依旧紧裹在这具精壮的身体上,在他力量爆发开的瞬间,宁馥能清楚地看见外套因肌肉的发力而微微变形,仿佛那得体布料下装的不是一位金字塔之上的精英,而是一只进攻性极强的野兽。
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几乎在瞬间便扭打起来,身体如同移动的钢筋铁柱,碰到身后的储物柜,发出一声巨响。
一旁的林诗筠吓得尖叫起来,身体本能地往柜台里退了两步,不敢轻易上前阻拦,只得无措地看着一旁的宁馥。
“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打起来了?宁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