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非常重要的演出,所以我准备到时候联系个人帮我录像,等结束了我每天复习三十遍,争取在自己的脑子里演一遍!”

时慈本身就属于长得细皮嫩肉那种的,眼睛很大,声音又很可爱。

这样的男孩子一软下声音撒娇,眼睛眨巴着看着她,宁馥就有点儿没辙,更何况这件事儿本身也不是时慈的问题。

宁馥心里已经软了,但是语气还硬邦邦的:“那你到时候要来接我,不许迟到。”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话音未落,时慈便立刻作海豹模样朝她鞠躬作揖,伏低做小,又说了好多好听话,才总算让宁馥的表情破冰。

校庆那天,舞蹈系的群舞被安排在压轴的位置,一群女孩子开完筋就在后台帮节目靠前的同学们化妆收拾,忙得不可开交。

宁馥直到上台前一会儿,才躲在幕布后,想看看时慈找来帮他摄影的人到了没有,却意外发现坐在第一排的宋持风。

男人身着充满高级感的烟灰色西装,胸口的外套上别了一朵校友代表的胸花,他坐在其他校友代表中间,一眼望去他着实鹤立鸡群。

“下面让我们有请舞蹈系的舞者,为我们带来古典舞表演,《水中袖》。”

主持人的声音传来,老师在旁提醒她们站队,宁馥没工夫再去找时慈请的摄影师,赶忙回到队伍中。

水中袖,舞如其名,所有演员身着水袖而舞。

女孩子们都穿着相同的演出服,长袖呈渐变粉色,通体并不只有柔美,也从利落剪裁的线条中呈现出几分飒爽。

“加油。”

“加油!”

上台前,她们互相鼓气,台上,舞台灯大亮,所有人各就各位,伴随掌声,幕布拉开。

宁馥摆好开场姿势,腰往后仰,音乐声起,长长的水袖在宁馥的手中苏醒,伴随开场被甩向两边。

一群女大学生就已经给人非常强的专业感,她们在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彼此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开场不到十秒,台下已是鸦雀无声。

宋持风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整齐划一的女孩子们,回想起杨开远前几天那句“一群人里,总有个最出彩的”。

这句话说的就是宁馥。

水袖在她手中不再是柔软的代名词,仿佛成了一件活物,来去自如,时如软剑,时如长鞭,她挥舞的每一下都准确地击打在背景鼓点的重拍上。

尤其在第一幕结束第二幕起的时候,整个舞蹈立刻换了一股味道,音乐清而柔,她手中的水袖顿时成了天际的云,水中的波。女孩脸上是粉润的桃花妆,眉心一点花钿,柔媚至极。

舞毕,台下掌声雷动。

宁馥与同学快步走下台,直到回到休息室看见化妆镜,才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她演出服的内衬近乎全部湿透,额角与脖颈都挂满了涔涔汗珠,发际线的细发被汗水黏住,就连脸也红得很是狼狈。

“你说我们学校好歹也是个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礼堂舞台搞那么气派,怎么偏偏在高度上偷工减料?那个舞台灯离舞台那么近,跳一半热死我了,我家浴霸都没那么给力。”

室友林诗筠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边给宁馥递来一张纸,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点儿好笑地说:“来,擦擦吧,你这出汗量,我真怕你脱水了。”

虽然宁馥确实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但今天好像不太寻常。

舞台光的热固然是一部分,但刚才在跳舞的过程中,她感觉到观众席中有一道滚烫的目光,几乎不曾分去给旁边任何一个同学,全程都准确而直白地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