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慈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是之后打电话跟她道了好多次歉,说了好多软话。
他的认错态度好到无可挑剔,到最后就连宁馥自己都觉得,再不给时慈一个台阶下,好像就有点儿闹过头了。
“没吵架?”宁妈好像有些不信,弯起眼睛笑得有些狐疑,“没吵架,那小慈怎么特地追到我们家来啦?”
宁馥愣了一下,推门出去,果然看见时慈已经来了,给宁家父母的礼物大包小包拎满了两只手。
看见她出来,大男孩露出灿烂笑容:“宁宁!”
时慈在理工男里,是会玩浪漫的类型。
主要是他肯花心思去想,去琢磨,偶尔出其不意地给人来个意料之外的惊喜,效果往往非常好。
对于宁馥来说,时慈制造的惊喜就像是浓墨重彩的颜料,能在人兴奋的当下忽略掉很多细节。
之前他们每一次争吵,再和好,好像都是这样,但她直到这一次才意识到,他们之前好像总是在用一时灿烂的情绪去掩盖问题,而不曾解决问题。
宁馥觉得,也许接下来两个月的巡演会是一个好机会。
她想趁那两个月里,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等她再回到庆城,和时慈好好的,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时慈自然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吃了顿饭,之后宁馥送他下楼,时慈已经开始依依不舍:“宁宁你今年准备什么时候回庆城,到时候我来接你好不好?”
宁馥想了想,认真地说:“初七吧,我今年想多陪陪我爸妈。”
但有些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年初四下午,宁馥接到了副团长的电话,电话里副团长急得连新年快乐之类的客气话都没工夫说,直接问:“宁馥你这次能早点儿回市里吗?江燕这次巡演可能上不了了,现在团里除了她,就你串翻身和绞腿蹦子做得最稳最好,而且家离得近回来也快。”
在《江飞雁》这舞剧中,主角是一位能歌善舞的公主,而宁馥原本饰演的是公主的其中一位侍女,同时也是伴舞。因为是伴舞,两人有很多相似的舞蹈动作,可以说除去主演独舞的部分,宁馥的部分和主演的部分几乎没有差别。
“现在也属于是紧急情况,你就当帮团里一个忙,现在赶紧回来练独舞部分,如果你能搞得定,这次巡演的主演团里就准备让你上了。”
宁馥挂了电话,既激动又犹豫。
她在这个年纪,如果能做这次巡演的主演,那当然是一次很好的历练,也是给自己履历上增加漂亮的一笔。
但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看春晚重播看得津津有味的父母,又忍不住心生犹豫。
宁妈抬眼就看女儿一脸欲言又止,柔声问:“怎么了宁宁?”
宁馥把自己的犹豫和不舍跟父母说完,就看爸爸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好的事情还需要犹豫吗?赶紧去啊,家什么时候不能回,你想想,你这次就是因为家离得近才得到了机会,以后有钱了给我们买一套你家隔壁的房子,不就天天都能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