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猛然惊醒,听出声响的方向,是在她刚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
宋持风就看宁馥双眼周围一圈微微的红,双眸湿润,看着他的眼神带有一些迷茫,又含着一股天真的执着劲。
“电话……宋持风……”
现在这个时间,除了时慈不会有另一个人给她打电话的。
她从男人的怀中挣脱,跑到沙发旁边,摸了半天索性把包整个倒着拎起,里面的东西散了一沙发,才终于找到正在振动的手机。
接起电话的时候,宁馥的声音和气息一片混乱:“时慈?”
“啊,宁宁,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找你。”
电话那头,大男孩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急切:“我妈刚打电话跟我说她身体不太舒服,你也知道她一直有哮喘,我得赶紧回家,你在哪个休息室,我来接你,先送你回家。”
宁馥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刚是跟着那个服务员上来的。”
而且刚才跟着服务员上来的时候,宁馥心也很乱,完全没有想过要记休息室的号码或是位置。
她抿了抿唇:“对了时慈,我的高跟鞋断了。”
电话那头的时慈闻言,沉默片刻,才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事儿,那你先在休息室里等我,我先去帮你借一双鞋或者买一双鞋过来。”
挂断电话后,宁馥本能地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她身旁的宋持风。
男人依旧衣冠楚楚,只有胸口的衬衣刚才被她蹭乱,此刻微微发皱。
“我要回去了。”
她冷着声音,手却在发抖,刚才倒出来还很顺利的杂物将手包撑得变了形才全部塞了回去。
男人嗯了一声,抬手将宁馥鬓角被热汗浸透的乱发理了理,指腹顺着她脸颊线条滑至她的下颌:“别急,头发乱了。”
宁馥这才注意到她后脑用来固定的发夹已然挪了位置,青丝散落,现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狼狈得不像话,她索性把那些小发夹都取了下来,将长发披散。
如果今天没有时慈的电话,宁馥不敢去想那种可能性,只别过头去躲着宋持风的目光。
“你穿细跟高跟鞋很好看。”
她一个练舞的人,小腿上的肌肉线条却相当流畅,一点儿不膨胀,紧绷而漂亮。
宋持风余光扫了一眼小姑娘断了根躺在地毯上的细跟鞋,稍顿片刻,才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接了下去:“不过也可以试试粗跟的,没准能发现更适合自己的。”
男人的语气耐人寻味,宁馥却没有多想,真当他在说鞋。
她不知道宋持风为什么突然好端端要提起鞋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自己除了运动鞋就是喜欢细跟鞋,只觉得这话很没头没尾,不想作答。
“待会儿时慈要过来接我。”她冷声提醒。
恰好宋持风已经把意思点到为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倒是话锋一转,语气揶揄:
“宁馥,你明明没有男朋友,为什么每次我来找你,都好像在偷情?”
宁馥闻言立刻扭头瞪了过来,那眼刀子却因为她眼角尚未散去的浅红,柔得像是三月的柳梢,尖嫩的柳条被春风带着挠过他的心坎。
他用手指拨开宁馥落在耳畔上的长发,看着她整片通红的耳郭,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等我电话。”
宋持风走后,又过了一会儿,时慈才带着一个鞋盒敲开了休息室的门,脸上带着些庆幸:“宋氏真的太周到了,我刚挂了电话找了好一阵,已经准备出去买了,然后有个服务员主动上来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我本来没抱希望,就是随便问了一句他们这有没有备用的女鞋,结果还真的有!”
宁馥从时慈打开的精致鞋盒中看见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