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眨了眨他的眼睛，显然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衣服。”他诚实地说，“我报的数，店长推荐的。”

问题就在这里。

雪境和绿洲对于“衣服”的认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冷到血液都要冻住的雪境以保暖为主，从头到脚包三四层都很正常，布料非常厚重；而绿洲热得要命，越清凉越好，只要不至于裸奔怎么都行。

所以在外基本打扮成男德班优秀毕业生的王予之拿到了一套他很难形容的……玩意儿。

最外面是件绣着许多金线的浅色长开衫，里面搭了个不好形容的背心，整体就两只灯笼袖外加一个领子，就算它挂了再多宝石，也只包锁骨不包二奶；下半身是条宽松的灰色阔腿裤，串珠刺绣的裤腰卡在胯上，外加一双不盖脚背的布鞋。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吗？”王予之问，“你可以多买一点。”

“足够，”没听明白的留青继续说，“钱还剩了不少，我没有花完。”

狗显然没有谣传中那么通人性。

王予之拿起上衣才发现开衫前后都开了，开得非常通透，一点都不挡过堂风，放在房地产界里得拿初号字堆海报上宣传。

这东西的定义模糊得就跟王予之和科尔特斯那两张床一样，它们原本分开，但发生换房未遂事件之后就常常推到一起，很难说它们到底是两张床还是一张床。

所以王予之也很难说这到底是一件衣服还是两块布料。

但大猫咪没有办法，毕竟许惊春出品的衣服真的非常难伺候，要么全手工，要么记复杂的专用咒语，刚送去洗的衣服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王予之逐件拎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服自己，起码他还没有跟外面的兽人兄弟们一样光着膀子，展示被阳光晒好的蜜色肌肉块。

……但除了膀子之外上半身基本也算光着。

穿完之后仍然袒胸露乳的王予之沉默了，他觉得穿衣倒也没有必要这么自由。

“穿不出去。”他的尾巴从裤子留好的洞里钻出来，“啪啪啪”拍着床，带动身上的珠宝串饰一起哗啦啦地摇晃，“要不今天不出门了。”

“您可以稍微遮挡一下，”系统说，“然后去另买一件上衣。”

王予之决定采纳这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他把开衫上的兜帽戴了起来，又摸了个口罩戴上，没消失的猫耳朵在帽子上顶出两个鲜明的形状。

“它为什么没消失？”王予之拿自己的爪垫往下按了按，耳朵被他压平，又自己弹了回去。

“玩家作品的不确定性。”系统回答。

第四天灾的破坏力，不容小觑。

“很好看。”留青说。

他试图整理好褶皱的地方，但留青明显没伺候过这种娇弱的布料，用刀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或许是年龄小，或许是犬科兽人就这样，王予之总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太灵光。

……他不会未成年吧？

“你多大了？”王予之认真地问。

“十八岁。”还在跟布料斗争的留青回答。

成年了，但也刚成年，勉强踩着睡未成年的边界线及格。王予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肉垫确实手感不错，于是又揉了揉。

“我出去一趟，”他对留青说，“你在这儿等着。”

虽然能露的都露了，但王予之身上还挂了相当多珠串，他依稀能认出青金石和绿松石，走起来宝石相撞的声音听得人肉疼。

这个时候他就发现了褪掉皮毛的坏处，腰部以上是赤裸的人类肌肤，总让人觉得胸前漏风。

正值中午，旅店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王予之得以短暂地喘息。他打开门，还没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