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背着木制的箱笼,显然是生员,他看见王予之还作了个揖。
王予之沉默了。
他有很多槽点要讲,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小姐爱上书生”和“美人精怪报恩”足以并称为中国古代文人阶级的两大终极幻想,他现在正处在后者的场景里,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这个生员自己就是狐狸精,攻防一体,显得王予之这个道长非常多余,找不着可以棒打的鸳鸯。
……甚至连可以棒打的鲜橙都没有。
“这位道长,”对方把箱笼放下,知识的重量结实地砸在地面上,震起一层浮灰,“我要去乡试,能不能借宿一晚上?”
王予之抬头看向书生,对方眉目清正,而且是一只成绩很好的狐狸,和文盲妖艳贱货很不一样。
“我也只是路过,”王予之说,“你随意。”
他想了想,再从袖子里掏出个备用的蒲团,推过去。
书生看向王予之的袖子,又看向王予之的戒指与手环,斟酌着劝诫:“……道长,财不露白。”
“没关系,”王予之回答,“我觉得比一只狐狸在道士面前晃要安全。”
书生立刻按住了襦巾。
就像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只狐狸精就试图勾搭别人一样,这个生员也并不因为自己是只狐狸精就姓胡。
摘下襦巾之后,顶着棕红色耳朵的书生摇着尾巴跟王予之自我介绍:“我姓林,名渊,字蕴泽,今年二百六十一岁。”
“道号予之。”没有字的王予之镇定地说,“今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