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扭曲的帝王看起来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样子。

或许他确实从父母的期待里诞生，但等到他懂事的时候，面对的便是变心的父亲与歇斯底里的母亲。

再然后，背叛与忠诚成了王子复仇记的主旋律，而作为“叶怀山”本人，他并没有被好好爱过。

不是金钱能够补偿的、不是威逼利诱能够产生的、真正的“爱”。

所以叶怀山面对年少时的初恋，第一反应仍然是权势与利益交换对于天生的盲人来说，无论怎么描述，颜色都是不可知的。

那么“爱”是什么？

是温格洛特对利斯曼漫长的愧疚，是妈妈拍给他，告诉他“你要喜欢家里就种一盆”的花，是爸爸看到新店开业排队，想起给儿子买一份的点心。

王予之不是导致叶怀山悲剧人生的罪魁祸首，也没有必要成为他的情感导师，负什么不存在的责。混血神父只是碰巧地救了个人，又刚好被人喜欢上了，仅此而已。

何况就算王予之真的用这种方式取得了什么“把柄”，他也不认为精灵枢机会把养子拖下水。

“陛下，希望你下次追求别人是拿真心来换，”王予之走近了几步，认真地说，“别让自己堕落成先帝的样子。”

“那我大概还需要学习。”长久的沉默之后，叶怀山如此回答。

“您的录像，他之前就销毁了。”系统说，“根据主系统反馈，借用录像只是画了一幅画。”

王予之看了一眼，画是正经的、穿着衣服的版本，他自己站在雪地中，朝向太阳，光明炫目。

不管是出于“怎么都能混上个情人的自信”，还是良心发现，总归王予之对他的印象没跌到最低。

“今天打扰你了。”穿着华服的帝王握起王予之的手，非常自然地单膝跪地，吻在王予之的无名指上。

这是个宣誓忠诚的姿势，如果是单纯的追求者来做倒也不怎么离谱，但这是皇帝。

……而且，王予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叶怀山的腿侧，总感觉上面有根带子一样的东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