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满脑子都是:赚了赚了!这便宜捡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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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二月初七之前,沈冬雅刚好有个休息日,没能和张雯的撞上,她就自己跑县城了。
之前每回进县城都是两人一起去的,人生地不熟有个人陪着总能安心点,在对这边熟悉后,冬雅自己一个人也敢进县城了。
毕竟张雯也不可能永远陪着自己,冬雅给自己打气,她会独立起来的。
至于今天跑县城,又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每回进县城,要么冲着供销社买东西去的,再去邮局寄信回家,或者跟着张雯去那些有门路的地方买猪肉,再就是去那地方心惊胆战地换东西赚一两块钱。
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的情况下,冬雅的胆子又变得特别大。张雯只去那边买东西不会换东西,怕连累她每回冬雅都是自己进那条巷子里换东西。
今天不一样,冬雅没有什么明确要去地方,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路过国营饭店闻到馄饨面那边飘荡出来的香气,冬雅忍不住驻足。
馄饨很香,那股面香味更是勾人忆起从前,记忆里的那碗长寿面要更香。
冬雅爱吃娘做的长寿面,有细面擀的面条有荷包蛋有好几块肉片,那味道叫一个香,谁能不爱。
但每年吃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心底默默泛酸,吃得高兴又不高兴。
明明是过生吃的长寿面,为什么姐姐和弟弟都是在过生那天吃,就她二月初七那天什么都没有,得等到姐姐过生这天和她一起吃啊。
道理她都懂,冬雅曾经劝慰过自己无数次,娘工作理家里那么累,她和姐姐过生日子离得那么近凑在一起娘就只用擀一次面做两碗长寿面,会方便很多。
可还是会委屈,为什么总是牺牲她去迁就姐姐过生?
就不能偶尔有一次,是姐姐迁就她过生吗?
可惜,从来没有。
冬雅再次深吸口气感受那馄饨面中的面香味,努力想要抑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阳光下的笑容明明灿烂明媚,眼角带笑偏又泛起泪花。
今年她再想去迁就姐姐过生,也吃不上长寿面了,娘做的长寿面。
冬雅狠心继续往前走,街巷里有一家废品回收站。
前几年听说缺什么了去废品回收站里逛,说不定能捡到好的,那些都是从别人家里抄来的,按斤卖便宜得很。不过大头还是废品回收站的人拿了。
这些冬雅都只是以前在大院里听那些大婶聊天说的,这一两年的废品站真真是废品站,好东西少得很,但还是老样子,里面的东西论斤卖。
反正也没什么事,她绕进去和守着门翘着腿敲烟灰缸的大爷打招呼:“大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大爷瞥了她一眼,柔弱的小姑娘身上也没能藏东西的地方,拿什么都看得见,里头也没什么好的,他都翻过一遍了,挥挥手就让人进了。
冬雅进去废品站,四面都是墙壁很昏暗,灰尘漫天飘,比想象中还要乱糟糟的,杂七杂八东倒西歪摆在那。她大致扫过去,往那边堆着书走去,也不嫌脏翻了翻,想找点能看的书。
她爱看书,或者说看书是她在家里感到委屈落寞时唯一的排解方式。书里的话字句坦荡,沉浸进去就能忘了现实中的痛和苦。
冬雅从小学到初中念书成绩都很好,却没能赶上好时候,学校停课也没读成高中。刚停课那会她用攒的三毛钱跟大院里的一个哥哥换来一整套高中课本,还被刘秀骂就会死读书瞎花钱。
她在家里干活闲下来了就回房间捧着高中课本看,里面的知识就像汲取不完的海绵,能塞的都塞进脑子里了。
这堆书从上往下翻,手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