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殿下...”一妙龄宫婢端着药走进水榭,“该喝药了。”
“哦。”白卿不在意的接过药碗,然后贴近绯红的唇,一仰而尽。
小细送上清茶,白卿接过清了清嘴里的苦味,然后就见鬼策微低着眼帘,睫毛遮住眼底的思绪,难懂又不可捉摸。
“小细你们都退下吧,这有前辈就好,对吧?”白卿对鬼策歪头笑道。
“对啊,你们先退下吧,这有我就好。”鬼策也附和。
小细踌躇片刻,便称是,领着宫婢恭敬退下。
待水榭只剩下鬼策跟自己,白卿一改刚才笑吟吟的样子,目光深沉,“白卿拜托前辈的事可有些眉目了?”
鬼策皱眉若有所思,“我前几次都有跟去煎药房看过,那些药渣她们处理的很隐蔽也很彻底,而且给你煎药的那丫头似乎也有武功的样子,我没敢靠太近,所以收获并不是很大。”
“那前辈可有知道些什么?”白卿有些急切的追问。
鬼策凝神看了白卿片刻,一脸郑重,“虽然没办法得到药渣确认那碗药的成分,但在那碗药里,我很清楚的闻到了只有
一味特殊的草药才有的味道,这种味道很特殊也很难掩盖,那就是养蛊草,这种草药的作用如其名,就是用来牵制蛊的虐爆性的,而需要养蛊草来压制的蛊,通常都是,非同一般之蛊。”
“所以,我的体内应该是有一种蛊,而那种汤药其实是在压制蛊,然后达到保护我的意图。”白卿总结。
“不尽然,长时间服用养蛊草,会导致...你永远也摆脱不了你体内的蛊。”鬼策定定的看着白卿。
白卿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右手下意识的覆上左手手腕,磨蹭着手腕上的手链。
“你明知道那碗药不该喝,为什么还喝了三年?小娃娃可别告诉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认为那药真是给你补身体的。”鬼策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写满认真,只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板着的话,真的很不带感。
白卿别过眼,答非所问,“前辈可能确定我体内的是那种蛊?”
鬼策与白卿对视良久,最后轻叹一口气,“这个,我为你把脉多次,甚至用过针,发现你的身体并无任何异常,甚至对一般的毒有着很顽强的抵抗力。”
越说鬼策脸色越发纠结,眉头紧蹙,“可是按道理说,不管是那种蛊都应该在人的身体上有所反应的,哪怕在细小,何况是需要养蛊草来压制的蛊。难道你没中蛊,不对,要知道正常人食用养蛊草,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啊。”
“前辈...”白卿笑着打断鬼策的低语,一双黑瞳流转着丝丝无法捉摸的光华,“如果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能知道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是生是死白卿并不在乎...”去留无意而已...
鬼策有着怔怔的望着白卿,一双桃花眼笑若月牙,清风扬起墨发,气质出尘淡漠...
“小娃娃,你就不怕死吗?”
“我不怕死,”真的,自己从来都不怕死,何况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只是希望死的时候能干脆一点,怕自己死的不甘心,怕自己死的那一刻突然对活着又产生渴望...
“哦...”鬼策怔怔的回道,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一向满心都是医术,要自己安慰人说矫情话,实在有些为难,张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白卿看着鬼策为难的样子,不禁失笑,“前辈不必为难,我没事。而且白卿答应前辈的《杂病千方论》,《百草图》还有其它几本医书还没找出来交给前辈了,那些个医书丢在哪也是浪费,只有交到前辈手里才能物尽其用不是吗?”
是的,白卿用他在几年前无意中从一个荒废许久的书阁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