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主连忙解释说:“可能是你刚才说的话被它听到了,所以它在模仿你。”

“仗紧汪!仗紧汪!仗紧汪!”鹦鹉还在叫个不停。

谢锐紧盯着那只金刚鹦鹉,讷讷地用西班牙语说:“Es muy listo(它很聪明)。”

“是的,金刚鹦鹉智商很高。”场主顿了顿,“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可能前面有能让你满意的鹦鹉。”

“不。”

谢锐站定在那一只面前,某种酸胀、浓稠的情绪在他的心口上堆积,他说:“不用再看了,我就要这一只。”

思及此,谢锐已经找到了大路上。

车辆川流不息,车灯在渐暗的天色中闪烁,宛如一颗颗流动的星。呼啸而过的声音,又像是空谷里风的回响,冷漠又决绝。

“谢锐?”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锐抬起头,发现张津望站在他面前,肩膀上还站着自己的金刚鹦鹉。

他今天穿了件靛蓝色的衣服,衣服的蓝和天空暗下来的蓝相衬,忽然就把谢锐的心照得亮如白昼。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

张津望从面馆走出去老远,这只鹦鹉一直在他身后尾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面馆离谢锐家很近,鹦鹉又会叫自己的名字,张津望可以确定,这就是谢锐的那一只。

“别跟着我了。”张津望皱着眉头对鹦鹉说,“回去找你爹去。”

但鹦鹉歪歪脑袋,显然是没有听懂。甚至直接张开翅膀,飞到了张津望的肩上,吓得他挡住脸大喊一声。

张津望算是明白,这只鹦鹉今天就赖上自己了。不过它一只鸟,估计也认不得回家的路。谢锐这么疼它,现在应该都急死了。

张津望不想见谢锐,却又甩不开这鸟,他最终决定把鹦鹉放到谢锐家门口,然后悄悄离开。

于是一人一鸟朝着谢锐的别墅出发。

路过一家烤鸭店的时候,鹦鹉死死盯着烤箱里旋转的鸭子不放。

张津望震惊地问它:“你不会想吃吧?不行啊,里面可是你远房表哥,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然而炉子里的烤鸭油润发亮,看着非常诱人。张津望没抵御住诱惑,最终买下一只,留着路上吃。

他一个没注意,就被鹦鹉叨走了一块肉。他看鹦鹉吃得津津有味,心说不愧是谢家的鹦鹉,对待自己的亲戚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表哥好吃吗?”张津望一边吃着烤鸭,一边跟鹦鹉聊天。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是不是你爹虐待你了?其实我特能理解你,谢锐就像这天上的太阳远看瞎了狗眼,靠近浑身着火,真不是一般鸟能受得了的。”

说到这,他居然和这只鹦鹉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于是张津望顺势抛出橄榄枝:“要不然你别理谢锐了,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你想吃多少烤鸭我都买给你。”

等等。张津望觉得哪里不对劲。

草,怎么跟杨松云在一起久了,自己身上的ntr血脉也觉醒了?

他正混乱着,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四下张望的谢锐。

两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张津望摸摸后颈,别开视线说道:“这是你的鹦鹉吧,我在路边捡的。”

谢锐愣愣地看着张津望,回答都慢半拍,似乎在分辨面前的人是真是假:“是。”

“那我还给你,别再弄丢了。”

“等等!”谢锐见张津望想走,慌乱地叫住他,“多亏你把它找回来,我请你吃饭。”

“不用。”张津望皱起眉,他不想再跟谢锐有什么多余的瓜葛。

“我还想……跟你说句抱歉。”谢锐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