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半夜,眼泪直掉。

阿魏冷眼看着,他自从知道了桑枝可能是应北之的妻子后,对她便没有那么敬重和热络了,只是还有当年相救的情分在,所以他对她还会礼遇有加的。

桑枝坚持要等应北之身体状况好些再过去。

阿魏心里盘算,反正半死不活拖过去,教主也问不出话来,要治就治吧。

因此就先命人将其从木桩上解下来,重新上了镣铐,送到药阳子那间院子先安置,屋子烧了火,应北之很快就暖和起来,慢慢有了转醒的迹象,又服下两贴药,还发着热,但好些了。阿魏捏着鼻子让两个仆役给他擦身换衣裳。

桑枝在一旁坐着不言语,呆呆地望着应北之几乎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脸庞。

待他醒过来,桑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阿魏挥开,不由分说便命教中子弟将他架起,一路拖到了枫林晚。

桑枝出言求情阿魏也充耳不闻,只好抱着药囊亦步亦趋地跟着。

心底却是冰凉一片。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阿魏等人眼里是有些分量的,没想到魔教的人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而脑中破碎的记忆也提醒着她,她似乎真的与他们并非一路人。

这两年真的行差踏错了吗……

应北之被阿魏扔进偏厅时,虞明渊独自一人坐在上首喝茶。

两人本就是仇敌,相互都恨之入骨,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好话,何况应北之双目已瞎,只能凭借感觉察觉到虞明渊的所在,冷冷地抬起头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虞明渊自顾自地低头吹了吹茶面,悠然喝完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走到应北之面前,抬脚将他昂起的头颅踩在脚下,道:“你别在这里吵吵闹闹,吵到了阿月,否则我就杀了你,再剁成肉泥喂蛊。”

应北之忍着心头屈辱,又听他说阿月,忍不住问:“阿月怎么了?”

“与你无关。”

“我是她哥哥!”

“那又怎样,这两年你真的关心过她么?”虞明渊语气愈发恨,“若非你两年来对她视而不见,她怎会身体虚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