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如何是好,连庄主都被那妖人故意钉在了木桩上,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忍不住偷了师父的药去照顾他。
但他几乎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四肢绵软如瘫痪了一般。
桑枝很多话都滚在舌尖,见他这般凄惨,心中也生出了些不忍,三餐三趟地送饭送水送药,默默照看着,被阿魏撞见了好几次,还被他拉住盘问了好些没头没脑的问题,但索性没人阻止她。
今日凌晨,她一起床便来到师父居住的药炉,想再和师父求几枚治疗内伤的药丸,却又不见师父身影,她便在师父常用的药箱里取了些。
又从厨房里拿了食水,急步匆匆往后山而去。
一见到木桩上那人,桑枝便惊叫起来,应北之腹部又多了一道剑伤,虽然被人潦草包扎,但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应北之昏昏沉沉之际听见了桑枝的声音,费力抬起眼睛,便看见她一脸严肃地跪在雪地里给他处理伤口。
“地上凉,快起来。”他动了动手指,连手臂也抬不起来,“我没事。”
桑枝眼眶红了,却倔强地摇摇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相对,等桑枝伤口重新处理好,应北之才咳嗽几声。
吃完了桑枝送来的食物,又喝下热热的参汤,应北之才觉得腹部温暖,有了些精神,他看着桑枝,那个熟悉的名字在舌尖滚动,最终没有唤出来,他只是轻声道:“桑姑娘,谢谢你。”
桑枝没有答话,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便准备走了。她来照顾应北之的事虽然没有避讳谁,但她也明白不能逗留太久。
否则不论对于应北之还是她,都是件祸事。
虞公子虽然对于曾经的救命之恩对她和师父有所优待,但这一点优待并不是无底线的。
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应北之又提声叫住了她。
“桑姑娘……”
桑枝疑惑回头。
“你还记得…不…你认得阿月么?可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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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回到她和师父居住的院子。
屋里空空,师父还未回来。
伺候的药童说:“那个阿月姑娘今早似乎醒了,虞教主将师父请了去看顾,说是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静养着,虞教主自个也有些伤势在身,还需金针疗养疏通经络,因此还未回来。”
桑枝愣了愣。
“正巧了,”药童又将药壶递过来:“既然桑师姐回来了,不如你将药送去给那姑娘吧,我还要把昨日刚收的药材好生烤一烤,否则就要发霉了。”
想到应北之的恳求,桑枝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于是便有了如今在门口忐忑等候的她。
回到今时今刻。
门外寒风凛冽,她等了片刻便觉得手脚发僵,不由搓着手呵气,脚下也耐不住地一直动着。
天边已渐渐升起了太阳,但清晨的日头一点热度也没有,轻飘飘地落下来,一片雪花也融化不了,只是让周遭光线变得明亮了不少。
桑枝便是在这样清寒、透亮的晨光中,见到了拉开了门扉的阿月。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阿月的容貌。
阿月生有一种异族的美。
她有一双特别美丽的眼眸,眸色比寻常人较浅些,阳光下显得玉石般剔透,眼尾上翘,又显得清丽又灵动,像是山涧中跳跃的小鹿的眼眸,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比门外的雪还白,一头乌发只是随意地用丝带松松垮垮地束在颈后,除此之外半点妆点也没有,却仍然显得清水出芙蓉。
“久等了,进来吧,”她微笑着侧过身子,“外头真冷,劳累你了。”
“是我贸然打搅了。”桑枝觉着自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