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给了很多人机会,抓住浪头的人便能吃透红利,季奕铭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原文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但郑沅之前有意打听了不少沪城的珠宝商,都没有他。

每个人的人生每个瞬间都面临着无数选择,看来因为郑沅的缘故,他这一生的选择也有所不同。

飞机穿过气流,微微颠簸了起来,郑沅放在头顶行李架的小提琴差点掉了下来,

季奕铭眼疾手快挡住了,顺手取下来,放在座椅旁。

郑沅松了一口气:“谢谢,这东西摔了真不好交代。”

这把琴音色清亮又悠扬,是名师手作,无法复制的孤品,郑沅学琴时费了不少心思才重金求来的。

季奕铭看了看郑沅手指上缠着的护指,又看到琴盒上印着的标志:“现在是在文工团工作么?”

“嗯,在交响乐团里做小提琴手,有空可以过来听演奏。”郑沅回复,又问,“你呢?”

季奕铭没有说话,只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名片盒,递给她一张名片。

上面印着SQ集团董事长,随后是联系方式。

郑沅注意到了那个缩写,抬眼看了他一下,但没好意思问出口。

季奕铭与她眼神一碰,明知故问:“怎么了?”

郑沅答:“没事。”

这怎么感觉像是她撩人的招数……

下了飞机之后,季奕铭反倒没有多纠缠,礼貌地与郑沅作别,绅士地替她拦了的士:“地址是?”

郑沅:“……”真是自然啊,曾经的淳朴放羊少年铭子。

她报出地址,季奕铭弯腰复述给司机听,又帮她关上车门,做得礼貌分寸,就像个正常的友人一般,若不是消防门外那个吻,郑沅还以为自己当年的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季奕铭望着那辆载着郑沅的车消失在长路尽头,才徐徐转过身。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面前,公司的司机来得恰好,方涵曦取好托运的行李慢了一步赶来。

两人上了车后,方涵曦翻阅着重新制定的日程,一项一项和季奕铭核对。

季奕铭接过来看了一遍,没什么异议,只多嘱咐一句:“给今天所有改约的客户和合作伙伴都再发一份邮件,再通知采购购买礼品挨个送过去。”

方涵曦连忙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子仔细记下。

还没写完,又听见后座传来一句:“帮我订一张晚上沪市交响乐团的票。”

方涵曦笔尖顿了顿:“音乐会?”

“嗯。”

“好的……”方涵曦笔尖一拐,满腹疑问地记在上头。

季奕铭是个实干家,他的时间从不花费在风花雪月上,为了和某些大客户有话题聊,他只是让秘书整理了一份音乐艺术历史甚至是厨艺相关的常识,自己却很少花时间在这上头。

车到中途便将方涵曦放下,车上只剩下他一个,他拉起前后座的隔板,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又看向不断向后退去的街景,伪装和掩藏了许久的情绪露出眼底,这么些年他心底像是一直有个结了厚厚痂的伤口,许久都无法脱落愈合,今天那个痂像是被人撬开了一角,牵动着他全身的皮肉与骨血,却第一次带来了痊愈的希望。

他头一回什么也不想做,话也不想说,就想安静地躺一躺。

车里开到他的高层公寓,公寓的窗户正对着江面,他刚进家门,家里的电话便响起来。

季奕铭接起来:“哪位?”

“铭子,是婶子。”电话那头是个老熟人,刘婶子,“晚上来婶子家吃饭,九斤说这次在土耳其地毯商人找到了你要的那种料子,让婶子问你回沪城了没。”

季奕铭应了声好。

他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