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要是知道周川和蒋诚会因为这件事挨打,那她下次一定不要哭了。

三个孩子吵得周松岳头疼,到最后也就是象征性地打了周川几下。

他又抱着周瑾,知道是她受委屈,不敢说太重的话,就是叹道:“你啊你,小麻烦精,快点长大,少让你的哥哥们操心吧。”

……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保护我。”

周瑾握着流血的手指,流下眼泪。

在审讯室被犯人掐着脖子掐到几乎窒息,她没有哭;金港行动被那个狙击手用刀划了那么一道伤口,她没有哭;在简良家里,热汤泼上胳膊,烫得她手都快没了知觉,她也没有哭……

现在握着流血的伤口,双手抵在额头上,她似乎崩溃一般,痛哭不止。

江寒声终于看出来她一直隐藏着的情绪是什么了,除了担心、焦虑,还有……深深的愧疚与懊悔……

“其实‘·1’那天不该我哥哥出任务的,他是为了空出时间给我过生日,才跟人换了班。” ??

江寒声错愕片刻,很快,他伸手将周瑾抱住,按进颈窝处,一字一句地说给周瑾:“周瑾,你听好了,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周瑾咬牙忍着哭声,继续说:“通知家属认尸的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听见我爸妈痛哭,我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死死抓着江寒声的衣服,手在发抖,强压着哽咽,说:“还有蒋诚……他是因为我才做了这一切。他以前在古华监狱,为了得到贺文的信任,替他挨过一刀,他们说蒋诚后背有一道七八寸长的伤口。”

她越说,眼泪越多。

“我被玻璃扎了一下都觉得疼,可蒋诚受过那么大的罪……”

6 <钢铁森林(弃吴钩)|PO1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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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能做的就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都要成熟。

江寒声紧紧抱着周瑾,周瑾埋在他怀中一直痛哭不止,泪水洇湿他的衬衫。

这五年间,她曾一次次以为自己找到了线索,又一次次失望,周瑾被这样无休止的反复折磨身心俱疲,此刻积累了那多年的疲倦仿佛一下涌上眉头。

周瑾哭得很累,贴在江寒声肩膀上昏昏欲睡。

江寒声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拿来药箱,帮周瑾擦干净血迹和伤口,又小心地贴上创可贴。

周瑾动动有束缚感的手指,握住江寒声的手。

江寒声以为她要说话,俯身过去,问:“怎么了?”

她忽然伸手抱住他,力道很松很松,手不自觉地在江寒声宽阔的背上抚着。

她跟说梦话一样含混不清:“寒声,别让我一个人待着。”

江寒声嘴唇贴在她额头上,像是安慰,道:“好,我会陪着你。”

从学校到栀子巷必经一段林荫小道,他走过无数次。

他跟在周瑾身后,望着她走起路来就会翘起的小辫子,听她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他有时候会憎恨,憎恨他喜欢的人是周瑾,那个目光总在别人身上的周瑾。

但没有办法,他连走路的步伐都和着周瑾的笑声。

他要在她身边,一直在她的身边。

一直,一直。

只要周瑾还需要他。

……

深夜,重案组组长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

谭史明捧着茶水,仰在椅子里,回忆起今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