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储存而已,幼崽们吃的还是奶……他总是觉得,要以记忆、皮相和七情六欲来分辨人类。”

白狐狸重新蹲直,瞄了眼听得专注的池澈影,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其实,我现在还常常把你错当阿影。我自己皮相诸多,便不觉得与前世不同的外貌性格有什么……也很难说我与他孰对孰错。

“阿影也没有和我们说过。或许灵觉存在的作用之一就是分辨不同的生灵呢?也或许是我错了,我只是想有个挂念……啊,你大概听他说过我的事。”

背后听过当事狐的八卦似乎不太好,池澈影清咳一声,抻平袖子上曲肘出现的衣褶。这是今早特意换的情侣款,待会儿要去拍小红本证件照的。

“听过一点,他说在用灵觉帮你找人。”

这忙帮得让白霜被迫异地好一段时间,是以他还抱怨了几次说不定狐狸精与那个人类就是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

但这话就没必要说了。

“是的,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帮我。”风颂又笑,蜜色的流光溢满狐狸眼,似是戴了暖棕色美瞳。

“他打算剥取自己的生命力塑造完全是人类的幼崽,阿影点化他时赋予的生育能力原本只是指的兔子的。”

狐狸在摇篮边缘踱步,挪到可以给两个崽子挡光继续睡的方向。他继续优雅立在摇篮边边上,白而茸的狐狸爪子在上面梅花似地舒展开。

阳光给雪白的皮毛涂了金尖,他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周末才勉强消化这个事实,此刻再听到风颂提起,池澈影心里仍然钝钝的,“他和我说了。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儿替他难过,也觉得沉重”

“难道你不喜欢这两个幼崽么?”风颂打断她,又抬起一只前爪,指了指她膝盖上放的透明文件袋,里面是登记结婚需要的证件和复印件,“难道你不是正打算和他去领结婚证么?”

“喜欢,也确实要去”

“那就够了的,”他眨眨眼,宛如在陈述很平淡的事实,“这就是他想要的。何必用人类的得失尺度去丈量一只傻兔子?”

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她也再清楚不过白霜所求的确只是对等的感情,却还是心里软得像细雨后的春泥,胸口如同漫溢了一条长长的河流。它在骄阳下晒得温热,冲过岸边的石头,将其刷磨得浑圆,又泛着暖意。

风颂歪头温柔地注视着她,“不必难过的,他都很乐意。而且法术只是削弱,又不是消失,他修行勤奋,削弱了也比那群半瓶子晃荡的精怪强得多。再说了,做人也挺好的,总比他年年蹲在山里的时候更快乐。”

狐狸精象是想起了什么,抬起一只雪爪捂在吻边,哧哧低笑,“什么情绪都没有,白陪阿影最久……我告诉他阿影死了,被杀害的。他也只是傻乎乎地哦一声,不知道是信了没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过,哭着问我怎么会这样他以为阿影那么厉害,死也只会是身消道陨一个结局。”

不等池澈影好奇追问,他继续道:“我也是听旁的精怪说的,那条青蛇是刺猬的朋友不知白霜和你说过没有,她是被自己点化过的刺猬精在打斗时失手杀死的。”

“说过。”白霜那里定然听不到他哭鼻子的黑历史,这故事又和自己的前世有关,池澈影决定多听一点,再去结婚。

狐狸清了清嗓子,一副要讲故事的架势,“是这样的,青蛇说,刺猬跟他抱怨阿影是个负心的,离开他又去点化了别的精怪……他从北追到东,想拦下阿影带回去,却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