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更容易让她误会。

本来只是思及初遇,进而联想到这块木牌。她之前就好奇做工精细匠气,阴刻的字怎么也不像出自不怎么聪明的精怪之手,便随口乍他一下。

没想到傻兔子精这么不经吓。

她又轻轻踢了他一下,看不出什么喜怒,平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她是想分手吗?

已经脑补了一万种被她抛弃的结局,白霜飞快地擦了擦脸,仰头看她。红眼睛红眼圈,衬得湿黏的睫毛更白了。

“你很生气吗?……可不可以不要分手?”

她双腿交叠,懒散靠着桌沿,那张漂亮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情绪。这种不咸不淡看他自己发疯的态度,简直比要他死还难受。

“是有点儿生气。”

白霜心里一松:她生气,那还是在乎他的吧?

随后又是一紧:小池从来对他耐心好脾气,这事想来实在过火,才会真的惹她生气。

他望着她,一想到她生气可能会离开他,声音都哽咽发抖:“不生气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只喜欢你,没有把你当什么替身……”

从前清冷端庄的山神被彻底驯化,在庸俗情爱中摸爬滚打。没直说过几次的喜欢也颠三倒四重陈,生怕感情岌岌可危,无法挽回。

池澈影打断他:“做什么都可以啊?”

白霜愣愣的,还在组织说到半截的真情告白,就听她又简短发令。

“脱了。”

春天躁动的身体素了大半个月,只是听她如此平淡的命令,就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白霜下意识并拢大腿,含蓄得像个良家民男,无措地看向她,似乎是想不通刚刚在说的事情和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山神也会说话不算话吗?”

池澈影淡淡瞥他,像只是提出了最普通不过的要求。

她闲适后靠,赤脚踩在白霜膝头。指尖朝后将手撑在桌上,肩膀打开,皮肉绷覆在流畅的锁骨上,像扑棱棱展翅的飞鸟。

手指缓慢而清晰地轻叩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