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改色,眼底却带着几分寒意:“陛下的心思从来都是最难猜的,但不管如何,本宫都得稳住。”
沈淮出去的时候没拿灯,不是忘了,是不想拿。
今夜糊糊涂涂也好。
两仪殿到梅林的路既黑且滑,踩上去有深深浅浅的簌簌雪声。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出来。
一开始是想着散心,心头堵得慌,可想起苏皎皎后,仿佛就化成了一种执念。
喉间堵着一股气儿,莫名的执着,好像只要来了,就一定能见到她。
可分明真想见她,是易如反掌的事。
色令智昏。
沈淮从前对爱嗤之以鼻,除了不信,不乏这样的警醒。
可如今是他一头栽进来。
从两仪殿的关口出去,周遭没了宫墙的束缚,入眼便亮堂起来。
一大片红梅沐浴在月光下,混着雪色,暗香疏影。地上的雪层泛着银光,将梅林衬得如同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