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蒋老爷心疼她差点破相,也不过分拘她。

全府只有我劝她,快嫁人了,不能总是任性出门。

可她之前被压得着实喘不上气来,一旦放松了,不是那么容易被拘得住的。

见我劝得多了,她索性出门不再带我。

我一个丫鬟,即便和小姐再亲密,毕竟尊卑有别,也只能闭嘴不说。所幸婚期快到,再由她玩几天也就该收心嫁人了。

不出两月,婚期快到。我忙着替她准备嫁人琐碎,无暇顾她,只知她日渐沉默消瘦,却也实在没空留心。

我就疏忽了两个月,她便出事了,还是在嫁人前一天。

4

那天我为她清点嫁妆,准备出嫁,忙至深夜。她只沉默看我忙碌,抿嘴并不说话。

我觉得异样,去问她,她死死盯着我,支开众人,眼睛通红。良久,突然开口说了句晴天霹雳,她不嫁了。

我晃了晃身子,险些跌倒。想想她之前情形,心里一直怀疑又不敢说的事浮出来:「你心里有人了?」

她点了点头,不等我问便交代,那人是个读书人,他们在外偶遇,几个月间便许了终身,约定生死相依。

我问她,眼看要嫁人了,便是心里有人又能怎样。

她下面说出的话更让我如耳边炸雷:「你替我出嫁!」

她脸色潮红,带着孤注一掷生死不理的决绝,对我快速说出计划。

书生祖上是江湖人,有世间传说已久的人皮面具。

她要我们互换,说她带我出门的时候,书生早已将我面貌画下。如今面具造好,我们只要戴上,便变换了相貌。

我替她出嫁,她夜奔去找书生。

我扶额,深觉我这小姐陷入情中,神智全都不在。

我苦劝她,奔者为妾,她这么一跑,无媒无聘,将来嫁人连婚书都不好写。

她不怕,两情相悦要什么婚书。

我又说,她花容月貌,从此隐于面具,想摘时她也不得摘,万一被人认出来一世尽毁。

她轻笑,说书生爱的是她的人。

我实在无法,便说人皮面具若不牢靠掉了,我们全都要倒霉。

她拿出两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来,告诉我人皮面具没有书生家祖传的药水,至死不掉。

只是我仍不愿意。

她突然冲我跪下,泪如雨下求我成全。

她说:「将军府的荣华富贵我都给你,你用心为我筹谋,不也是为了不做丫鬟,跟我到将军府做屋里人吗?现在你不用做屋里人,我直接将正妻之位让与你!」

我深深看她。她头上为我挡棍,少了块头发,如今才长出稀稀拉拉一缕。

我闭眼,咬牙说:「我帮你。」

她大喜,我接着一字一句:「我为的是你救我的情义。要不然,我也是有傲气的,我宁愿身为丫鬟进将军府打根基,也不愿顶着你的名义做什么正妻。」

5

那夜我与小姐对坐流泪,直至天明。

天亮之后,她提包袱与书生私奔去,我坐花轿进将军府做主母。

拜堂洞房,皆是我替。我变成蒋家大小姐,镇北将军府少主母。她变成偷了金银细软奔逃的丫鬟。

将军府人丁简单,就我丈夫这一根独苗。

只是这独苗却是个纨绔子弟,成日听曲看戏,架鸟玩鹰,气得我公公吹胡子瞪眼。

听说太子未废时,还曾青眼于他,属意他做女婿。

只是此事刚订没多久,太子被废,他的独生女病死。

现在看来,幸亏此事未成,否则太子的女婿是个纨绔子,传出去丢了太子面皮还连累将军府。

如今我既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