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离学校不远,陆清则开车十五分钟,地铁两站就到。

陆清则昨晚离开的时候,给宁倦转了些钱,皇帝陛下这才不至于身无分文,连买张地铁票的钱也没。

他回忆着那天陆清则买票时每个步骤,顺利买到了地铁票,进站后确认了一下方向,乘上地铁。

这时候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人并不是很多,宁倦便格外惹眼,走到哪儿都有人视线相随,但他脸色冷峻漠然,站在那里,像终年不化的坚冰,高不可攀又冰冷刺骨,没人敢上前要联系方式。

宁倦习惯了受万人瞩目,平淡地忽略那些视线,出了地铁,左右看了看,辨认了下方向,走出地铁口,便看到了附中的标志。

陆清则说,他就在此处授课。

皇帝陛下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犹抱着警惕态度,没有贸然上前,一边观察,一边绕至了学校大门口,发现门口有人守着。

还竖着块牌子非本校学生,请勿入内。

竟是什么不可擅闯的重地吗?

宁倦皱了皱眉,又绕过前门,目光锐利地搜寻着适合的地方。

没过多久,他顺利找到了一处较为僻静、无人看守、围墙附近也有落脚点的地方,方便攀爬。

宁倦略一发力,利落地三两下蹬上围墙,为自己的身手感到一丝不满这具身体的体质不如他自己的,换作是他本来的身体,还能更快两分。

皇帝陛下想着,翻身一跃,轻松落进了围墙之内。

结果脚刚站稳,前方“嗖”地窜出道影子。

竟埋伏着人!

宁倦浑身紧绷,下意识就要进攻,直接拧断这埋伏者的脖子。

然后前方就传来声怒喝:“我就知道还有,连校服也没穿!”

宁倦略微一顿,掀了掀薄薄的眼皮:“……?”

埋伏在灌木后陡然蹿出来的,是个头顶光秃秃、边缘剩一圈毛发,戴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

没什么威胁性。

宁倦得出结论,收起了杀意,不动声色地观察形势。

中年男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在鬼门关外游荡了一圈,一把拽过宁倦,想把他往外拉。

宁倦颇感不悦,侧身避开。

中年男人气笑了:“还敢躲,给我过来!”

世界上敢这么和宁倦说话的人不多。

除了陆清则,其他的大多都已经是死人。

宁倦漠然看他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蹲着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男生,嘴里还在哭嚷:“吴主任,我们下次真的不敢了……咦。”

哭着哭着,发现吴主任又带回来个面生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这谁?

有人认识吗?

吴主任把地上的一群萝卜头叫起来,指指点点:“你们爸妈辛苦赚钱,送你们来上学,要是知道你们翻墙跑出去上网,能被你们气死!对不起父母,还对不起自己!”

此处适合翻墙,吴主任蹲点已久,一逮就逮到一串。

面前这堆都是经常逃课的了,就是这个新来的比较面生。

吴主任瞅了两眼宁倦,越看越觉得陌生,推了推眼镜:“你,哪个班的?”

宁倦沉默:“……”

尊贵的陛下挨着莫名其妙的训骂,缓缓意识到,他可能是误入了什么现场。

哪个班的,是什么意思?

他脑中迅速闪过陆清则书桌上,那些堆叠的试卷、练习册上,姓名栏附近的班级名称,猜测这光头是在问这个,眉峰攒动着,为了不引人注意,显得异类,谨慎地回答:“高二一班。”

“高二一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吴主任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