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副见人富贵,就变了嘴脸,想要上赶着出卖妹妹结亲的小人样。

宁倦深深地看着他:“那你娶亲了吗?”

陆清则眼也不眨:“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与妻子来京探亲,今晚便准备走了,没想到临行前还能结交到宁兄这样的人物,真乃一大幸事。”

宁倦的眉间骤然笼上了一层阴翳。

他坐在马车窗口边,挡住了光线,脸容隐没在阴影之中,陆清则便没有看见他眼底的阴冷:“妻子?看不出来,段公子竟然已经成亲了。”

陆清则露出副怫然不悦的神情:“宁公子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我长得很不容易娶亲吗?我家夫人怀胎八月,再过些日子,孩子就出世了,我要去唐家蜜饯铺子,便是因为她喜欢吃。”

宁倦扯了下嘴角,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神色漠然:“那真是,值得庆贺。”

陆清则还没来得及察觉到危险,喉间又一阵痒,忍不住捂着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胸腔闷闷地震着,喉间一片刺拉拉的痛,咳得竟然比之前在外面时还要剧烈几分。

脑门似乎也开始发烫了。

陆清则的思维都被咳得一阵四散,痛苦地想,不应当啊。

昨晚他喝了预防风寒的药,今早起床时也探了探额温,怎么还是着了道!

见那张方才显得水红的唇瓣瞬间失了血色,病恹恹的,宁倦的眼睛一下被刺痛了,胸口滚沸的情绪倏然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