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染疫时的可怕不太一样,是另一种恐怖。

头已经没那么疼了,陆清则掐了掐眉心,声音很低:“那就好……是我太盲目自信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了解陛下,今日才发现,也没有那么了解。”

从前他觉得,宁倦只是有些左性罢了,今日的宁倦,却给了他一种很陌生的攻击性。

像是会撕扯咬碎他一般。

陈小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他有些低沉的样子,挠挠头道:“公子别这么想,陛下很关心您呢,到现在还守在门外,院子里的蚊子可多了,换做是我,都不一定乐意在那儿待着。”

陆清则嘶哑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望向门边。

外头点着灯笼,光影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

少年的剪影模糊地映在门上,影动人未动。

若是今晚不把他叫进来,恐怕皇帝陛下真要在外头喂一晚上蚊子。

他凝视那道影子良久,无声叹了口气:“去把陛下叫进来吧。”????

今日也的确是他不对。

明明是他一直在教、在提醒宁倦身为帝王该有的意识,该做的事,也不断警告自己,勿要虚荣,勿以皇帝的老师自居,做出什么妄图更改宁倦意志的事,却还是不经意地挑战了皇帝的威严。

宁倦生气很正常。

倒不如说,宁倦的反应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反应。

只是他惩罚他的方式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