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柚奚的笑容变了，好像没那么拧巴，变得清晰耀眼，终于打开?心结般，“就好像、做梦一样。”

沈姜绪还是伸手揩去落在白柚奚下巴处将落未落的泪珠，看着这张终于晴朗的脸，“不是梦。”

“那、白柚奚，你的回答呢？”

白柚奚抱住了沈姜绪，将脸蹭进沈姜绪的颈窝，抱得很紧。

“我愿意。”

她说：“姐姐，我喜欢你。”

沈姜绪同样蹭向白柚奚的颈，一颗心倏然落地，却扑通乱跳，“只是喜欢？”

白柚奚摇了摇头，毛茸茸的发丝蹭在沈姜绪的颈间，蹭起微弱的痒意。

白柚奚说：“不止喜欢。”

白柚奚也说：“我爱你。”

沈姜绪张了张唇，喉间一片滞涩，泪意也不自禁上涌。

她闭上眼，依偎在白柚奚的怀，很轻很轻的，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我爱你。”

不是“我也爱你”，不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会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就像你一样。

***

地面一片狼藉，白柚奚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抢在沈姜绪之前，趴到地上将碎片全?部拢在手心，然后跑去浴室冲掉。

顺便洗把脸冷静下?来，再回到房间，沈姜绪已经坐在床边，听到她的声音转向，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床侧，“来。”

白柚奚飞快挪了过?去，挨着沈姜绪坐下?，肩并?着肩的，与沈姜绪接触紧密，却没有看向沈姜绪。

好像、气氛有点怪。

明明她们才刚刚向对?方吐露一切，才刚刚向对?方表明爱意，可?是情?绪褪去，房间里就显得那样安静。

白柚奚眨下?眼睛，脑子里有些晕乎乎。

突然，沈姜绪出声，浅淡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带起一阵战栗，“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准备做什么？”

白柚奚后脊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是了，就是这里。

沈姜绪只看到她破坏抽屉取出结婚协议，只看到她将结婚协议藏到身后，并?没有看到更多还没有发生的事。

白柚奚抿了抿嘴唇，忽然有些不敢出声。

她可?以说，她只是想毁掉这份合同吗？

“你准备走吗？”

咯噔一声，白柚奚的心脏没了形状。

沈姜绪的声音却还在继续，“离开?家、离开?南城，去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白柚奚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姜绪这就明白了答案，缓缓的，拉过?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分明的与她十指相扣，“为什么是今天？”

又自己回答，“因为我忘记了戒指？”

沈姜绪摩挲在她的指节，像是已经在疑问句中确定。

白柚奚急忙按住沈姜绪的手，“不是的，姐姐那么珍惜的把戒指放在杯垫上，我知道的。”

沈姜绪向她看了过?来。

白柚奚犹豫一下?，还是转过?来面向了沈姜绪。

总之都已经坦白到这种程度，不说清楚的话，反而可?能留在心里变成疙瘩，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的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白柚奚认真看向那双松烟灰色的眸，那双眸底已经褪去过?多的情?绪，却留下?清晰的歉意。

白柚奚顿时感到心疼，不由深深自责，声音也压得很低，“因为我想到，几天之后，姐姐会摘下?戒指，不再递到我手里，不再让我为姐姐戴上。”

已经进入四月，几天之后的两周年，就是协议到期的时间。

按照协议内容，她们会在那一天前往民政局办